沙原不放心地將常樂一路送回家,到了之後嚇了一跳:“你是常老板家裏的公子?”
“啥公子啊。”常樂搖頭,“是他族侄,在這裏暫時寄住而已。”
沙原點頭,安慰道:“這事別放心上。我再幫你問問,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。”
“沒事。”常樂哈哈一笑,跟沙原道別之後,進入府中。
管家見他回來,立刻稟報了常元和,常元和忙著讓管家將常樂叫了來,關切地問:“怎麼樣?”
常樂搖頭:“沒考上。”
常元和怔了怔,神色便有些不大對,但最終還是溫和一笑:“沒事,沒事,下回努力。”
揮手示意管家送走常樂後,常元和立刻換上了外出的衣服。
“這是到哪裏去?”劉氏正巧進來,見狀便問。
“去打聽一下這小子考試的情況。”常元和說。
劉氏冷笑一聲:“不用去了,我早打聽好了!”
“你方才出門,就是幹這個去了?”常元和驚訝地問。
“總得知道這小兔崽子是立時就走,還是要繼續在這裏吃白食吧。”劉氏哼了一聲。
“他說沒考上,到底怎麼回事?”常元和急切地問。
“咱們呀,都被這小子騙了!”劉氏恨恨地說,“我親口問了獅炎樓中的先生,你猜怎麼著?這小子文試試卷亂七八糟,氣得判卷的先生直接將試卷丟進了廢紙筐,武試就更熱鬧了,據說根本不會用神火力量!這小子啊,根本沒生出神火宮來,不是禦火者!”
常元和怔怔半晌,麵現怒色:“混賬!他怎麼敢騙我?”
“還不是想在這裏騙吃騙喝?”劉氏哼了一聲。
這時,常平跟常燕也走了進來,常燕冷著臉哼了一聲:“真給咱們常家丟臉!好在這小子知道好歹,沒到處說是咱們家的人。”
“什麼咱們家的人?”常平怒道,“他跟咱們家可沒關係!爹,我找考生問過了,說常樂這小子凶得狠,武試本來就是切磋,點到為止,可他呢?竟把別的考生打得頭破血流!不過樓裏先生說了,他憑的是天生神力,跟神火力量無關。還說肯定是他原來拜的私塾先生本事不行,把他的天生神力當成了神火力量。爹,咱們家裏可不能養這種凶徒啊!”
“又凶又奸滑,天生的小騙子,咱們可不能留!”劉氏說。
常元和麵色數變,重重一拍桌子。
“本指望多一個紅焰境禦火者,對家裏終是好事,沒想到……”他臉現怒色。
常樂不知這一家四口在那裏生自己的氣,一路回到房中,感覺肚子餓了,便直接跑到廚房弄了些吃的。
正吃著,見小草站在門口衝他笑,便招了招手:“進來呀。”
“少爺,您考得怎麼樣?”小草一臉期待地問。
“沒考上。”常樂說。
小草一怔,隨後說:“不怕的,咱們下次再努力就好。”
常樂點了點頭,遞給小草一塊糕點,小草笑著接過。
兩人聊了好久小草才離開去做事。常樂累了一天,躺在床上,細細體會著體內的神火力量,果然不再時靈時不靈,而一直聽他指揮,不由分外開心。
第二天一早,就聽見管家在外麵叫:“侄少爺,老爺讓你過去一趟。”
常樂起身,一邊穿衣一邊問:“不會是叫我一起吃飯吧?”
“您去了就知道了。”管家陰陽怪氣地說。“我先行一步,您自己去吧。”
穿好衣,洗好臉,常樂便來見常元和。
一進大堂之中,便見常家四口都坐在那裏,個個一臉嚴肅。
“常樂,我聽說你根本沒生成神火宮?”常元和沉著臉問。
“誰說的?”常樂反問。
“別裝了。”常平冷笑,“我娘親口問過了獅炎樓的先生,說你根本就是去混事的!”
“喲,你們倒挺關心我。”常樂嗬嗬一笑。
“直說吧。”劉氏厲聲說,“咱們是親戚不假,但我們家裏可不養滿嘴謊話的騙子!”
“嬸兒這意思是我騙人了?”常樂問。
“騙沒騙人,你自己心裏清楚。”劉氏冷笑。
“不論如何,已經有獅炎樓方麵的先生下了定論。”常元和沉著臉說,“沒考上,這不要緊,這次三百多人一起赴試,不也隻錄取了百來人?但說謊騙人,當眾出醜,這便令人不齒!常樂,你是我族親,便算你身無長技,我一樣可以收留你。但,你說謊騙人,我絕不能容!”
也不容常樂分辯,便一揮手,管家立刻捧了一個大托盤上來,裏麵卻是五貫銅錢。
“別說我不念親情。”常元和沉著臉說,“這裏有五千錢,你拿上之後,便回鄉去吧。在鄉下安心生活,不要再做非分之想!還有,絕不可再冒充禦火者四下騙人!”
常樂看著這一家四口,感受到的隻有冰冷的目光和鄙夷之情。他嗬嗬一笑,覺得在這樣的地方再呆下去也沒意思,於是一點頭:“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