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樂有了上次的經驗,知道勝敗事小,能不能展現神火力量事大,所以一門心思地催動著右掌中的神火力量,隻覺手掌跟火山似的,灼熱無比,心裏便有了些底氣。
下場諸人,本領各異,但總的來說,都不如去考獅炎樓的那些考生。常樂看得沒什麼勁,幾乎打起瞌睡時,終於輪到了他。
他急忙打起精神下了場,衝著對方一禮,等考官宣布開始之後,不急著出手,卻把右拳舉得老高,集中精神於右手中,散發熱力。
眾人不知他這是什麼武功姿勢,隻覺得有趣,都大眼瞪小眼地看。
他的對手比較謹慎,見他姿勢怪異,也不敢輕易向前,一邊挪步一邊琢磨:這是啥功夫?看樣子是以劈砸為主的拳錘功夫?但舉這麼高,也太明顯了吧?
對方謹慎不攻,常樂舉拳不前,考官可急了,吹胡子瞪眼叫道:“打是不打?不打都給我滾了出去!”
常樂琢磨著自己放了半天神火之力,考官應該已經感應到了,再浪費時間也沒什麼意思,嘿嘿一笑,道了聲:“得罪!”立刻向前攻來。
他一動如風,到真有高手氣質,立刻引來不少考生注意,其中一個高大的白衣考生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,低聲嘀咕:“這一衝……跟方才的架勢全不相配呀!原來是個故意露拙的高手!厲害!”
常樂一掠而前,來到對手麵前,對手一驚之下,急忙揮拳擊打常樂的麵門,常樂一下便看透了他出拳軌跡,擦身而過,在他後背拍了一掌。
他隻怕太早擊敗對手,考官再感應不清自己的神火力量,所以故意掌下留情。
那白衣考生卻眼睛一亮,不住點頭:“遇弱而不恃強,下手留情,有俠者風範,不錯!”
常樂的對手向前踉蹌幾步,回身動怒,連環腳向著常樂踢去。
常樂根本不會什麼武功,全靠著神火力量的反應力,和自己看過的動作片出手,自然也不會什麼腳法,便隻是用手掌抵擋。
白衣考生卻不由皺眉:“這幾下格擋……怎麼看著好像……好像是亂來呢?”
擋了對方幾腳後,常樂覺得總也差不多了,於是斜裏進身讓過對方一腳後,直接雙掌發力,一把將對方推倒在地,嗬嗬一笑拱了拱手:“承讓!”
白衣考生越發看不明白,嘀咕著:“這一推……亂七八糟!難道他不會功夫?”
倒地者不服,又跳了起來攻了過去,但幾下之後,又被常樂推倒。
如此反複七八次,那人終於知道不是常樂對手,紅著臉拱手退後,認輸了。
白衣考生麵色凝重,百思不得其解,突然間一拍掌,點頭暗道:明白了,他這還是故意露拙,是為了隱藏自己高絕的身手啊!
滿眼欽佩地望著常樂,不住點頭:高人,果然高人!我蔣裏得遇這樣的對手,真是有幸!
常樂望向考官,卻見考官皺眉提筆,似不知在紙上寫什麼好,便忍不住問:“先生,我這算是合格了吧?”
考官抬頭望著常樂,緩緩搖頭:“少年,你打得倒還算可以,但怎麼沒用神火之力呢?”
“啊?”常樂傻了。
這……這怎麼又一個感應不到我神火力量的考官?
天地良心啊!我比試之前舉著手放了半天火力,您老人家是反應遲鈍不成?
“不能啊!”常樂急了,“我這邊可一直用著神火力量呢,不然您來感應一下?”
說著,伸出右掌來。
一眾考生麵露訝色,有人立刻低聲議論:“伸手掌什麼意思?難不成……他的神火宮在掌中?”
“那豈不是下宮?”
“難怪方才他一直舉著手掌,敢情是讓考官感應力量啊!”
“可既然考官感應不到,就說明他沒使用神火力量,這又是怎麼取勝的?”
敗給常樂的考生,臉色極是難看,時紅時白。
那白衣考生也是一臉愕然。
考官看著常樂伸出的手,卻沒去接,咳嗽一聲,招手喚了一個雜役來,低聲說:“快去請楊先生來!”
雜役應聲而去,不多時,便帶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先生來。
卻正是給常樂判卷的那位楊先生。
考官起身拱手,湊到近前,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,然後一臉愁苦地說:“您也知道,我原不擅武道,感應力更不成,這苦差事是樓主說臨時抓不到人,強派我來的。我隻怕方才感應不到,卻是我自己出錯,因此隻能勞煩您了。”
楊先生一擺手,精神抖擻:“要不咱倆換換?我閱卷也閱得頭大呢。”
“就這一場,您幫忙!”對方拱手,顯然也不想去判卷子。
“沒事,提到武事,我就有精神。”楊先生嗬嗬一笑,向前而來,低頭一看名冊,不由一怔,一臉驚喜地問:“哪個是常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