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原來是剛進門時,莫非不小心撞到的那聲音低沉近於男生的姑娘。
此時姑娘滿麵淚痕,淚濕了前襟,哭得梨花帶淚,令觀之者不免心生不忍。
常樂對她本無好感,但此時見她哭得可憐,便也忘了不快之事,覺得都是考生,相逢是緣,勸幾句總歸算是做好事。
“別哭了,今年不成還有明年。”他輕聲說,“回去好好練練,說不定明年就成功了。”
姑娘咬著嘴唇不說話,半晌後又哭了起來。
常樂覺得腦袋疼。
莫非和蔣裏大眼瞪小眼,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,隻是站在一邊束手無策。常樂歎了口氣,心說還得我來。
“你沒來武試,是有別的技藝在身吧?”常樂問:“不知是哪一藝?”
“歌……”姑娘哭著說。
常樂剛想答應一聲“哎”,突然一想對方說的是“歌”不是“哥”,把那聲“哎”又咽回了肚裏去,心道:好險,差點找頓揍挨。
“沒唱好?”他問。
提起這個,姑娘哭得更厲害了,半天後抽噎著說:“我已經盡力了,可是……先生說我這嗓子,再怎麼唱也沒有希望……沒有希望啊!我再努力又能如何?又能如何?”
越說哭得越厲害。
蔣裏搖頭歎氣:“這姑娘的聲音……確實……不占優勢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莫非跟著歎氣。
他們這一說,姑娘哭得就更凶了。
常樂瞪了他們兩個一眼,急忙安慰:“誰說你這聲音不好?你這聲音叫有特色!放在我們地……放在我們家鄉那邊,這嗓音的歌者,肯定能火得一塌糊塗!”
“大哥,啥意思?”莫非忍不住問。
“‘一塌糊塗’不明白?”
“不是,啥叫‘火’得一塌糊塗?”
“沒空解釋!火就是熱,就是紅,就是了不得,就是別人都崇拜你!”
“哦。你不是說沒空解釋嗎?”
常樂狠狠瞪了他一眼,接著安慰那姑娘:“姑娘,你怎麼稱呼?”
“我叫……梅欣兒……”許是因為人在難過之中,內心脆弱之時,都渴望有人來安慰,所以姑娘便也忘了先前和常樂間的不愉快,常樂問,她便答了。
沒心兒?
常樂一咧嘴。
莫非,蔣裏,常樂,梅欣兒……咱們四個奇葩名字湊一塊兒也真不容易啊!
不衝別的,就衝這名字裏的緣分,也得幫你一把。
“先生們說你嗓音不好?可唱歌也不能全看嗓音吧?”常樂問。
“那還看什麼?”梅欣兒抽噎著說,“他們都說,聽我唱歌覺得氣悶,喘不過氣來。”
“不介意的話,唱幾句聽聽,也許我能幫你。”常樂說。
“大哥,你還懂歌藝?”莫非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懂歌藝?”梅欣兒也有些吃驚。
“略懂一二。”常樂大言不慚地說,“會挑毛病找問題,但要說唱,我可不成,跑調天王。”
梅欣兒想了想後,站了起來。似乎是覺得反正已經如此,不如死馬當活馬醫,萬一這個家夥真能幫忙,總歸比沒人幫強。
她清了清嗓子,擦了把淚,開始唱了起來。
她的聲音低沉,略有一絲絲的沙,說起來,是一副很有魅力的低音嗓子,這要是在地球那邊,肯定是搶手的寶貝,定會有導師拍著桌子衝過來大叫我需要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