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聽罷,恍然大悟,卻對常樂和梅欣兒更感欽佩。
“蔣裏又是哪一個?”陳大先生問。
“學生蔣裏。”蔣裏向前一步,拱手為禮。
“一表人才啊!”陳大先生打量蔣裏,不住讚歎。
“隻不知,是縣裏哪家的公子?”他問道。
“學生並非永安縣人。”蔣裏回答,“學生為求曆練,雲遊四方,終覺自悟不足以提高實力,因此才決定投入紅炎樓中,尋訪明師,以便能向前再進一步。”
“你算來對地方了!”陳大先生微笑點頭。
今日一氣迎來三個天才學子,陳大先生確實高興,揮手讓眾人繼續去考試,卻把三個人都叫去了師道樓。
莫非不在三人之列,卻被常樂一把拉了過來。
“這位是?”陳大先生問。
“學生莫非,姓莫名非。”莫非急忙拱手躬身。
“我們四人是朋友。”常樂說。
“那就一起來吧。”陳大先生笑著說。
莫非心中一陣感動,覺得大哥真是夠意思,這種時候也不忘了自己。同時,也不由覺得慚愧:看他們三個,個個都是受大先生器重的人物,我呢?
別不知足!早上的時候,你可還是個隻有掌中下宮的禦火者,現在一步登天得了中宮,還有什麼不滿足的?
得感謝大哥呀!
也得繼續努力呀!
等等!要是把大哥能給人移宮的本事告訴大先生,大先生會不會對大哥更加器重?
不成!不能亂說,大哥可特意囑咐過我!莫非啊,你不聽天不聽地,甚至不聽老爹的話都成,就是不能不聽大哥的話!
莫非懷著複雜的心思跟了進去,卻不知道,他的成績其實絲毫不亞於三人,隻不過工考的先生並沒有意識到“牙刷”這小東西的意義。
新事物的價值不在大小,而在於是否能對整個世界形成巨大的影響。
就這一點而論,“牙刷”出現的意義,其實遠比梅欣兒一曲納十焰更重要。
而莫非的手藝若配合上常樂的智慧,將來也必然能大放光彩。
他實在不必妄自菲薄。
四人跟著陳大先生進了師道樓,一路來到陳大先生書房之中,陳大先生熱情招呼,讓雜役奉上熱茶,真如對待貴客一般。
“嬌魚鎮離縣城這麼近,你們怎麼沒想到去縣城裏考呢?”他笑著問。
“去過了,沒考上。”常樂實話實說。
“這怎麼可能?”陳大先生一怔,“哪個紅炎樓?”
“獅炎樓。”常樂說。
“獅炎樓的先生……總不會這麼沒眼力吧。”陳大先生皺眉。“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?”
常樂仔細地想了想——要說得罪人,也隻是得罪了那個叫許山的公子哥,但這跟樓裏先生們能有什麼關係?再者說,我的考官看起來確實不錯,最後還不住鼓勵我,是個好人。
於是便一笑:“可能隻是時運不濟吧。”
“不成更好。”陳大先生嗬嗬一笑,“獅炎樓中多趨炎附勢之輩,對學子講究個看家世、看後台,不似我們嬌魚樓,對諸學子一律平等對待,還是咱們這裏好。你家裏在縣城中?”
“在東郊。”常樂說。
隨即,將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遍。
梅欣兒聽得呆住,這才知道原來常樂跟自己是同病相憐,不過好在常樂如今已經不用再寄人籬下,雖然說生活艱苦了些,但至少身邊還有一個小丫鬟,而且最主要的是不必再看他人臉色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