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有幾人慢慢走了過來,望向窗內。
其中為首一人,一身華服,十八九歲年紀,盯著沉思中的常樂一陣發狠,眼中滿是怒火。
“餘兄,便是他?”旁邊一人問。
那為首者,卻正是餘家的孫少爺餘利,也正是那夜對梅欣兒下手,卻被常樂幾凳子砸傷的黑衣蒙麵人。此時他看著常樂,想起那一夜的失利,滿心的憎恨,恨不能將常樂立刻撕碎了。
“正是。”他咬牙切齒地答。
“我當是什麼樣的人物。”那人冷笑一聲,“不過是個布衣學子。餘兄放心,咱們一定幫你出了這口惡氣!”
“隻是我聽說,他與那個擁有神武宮的蔣裏交情不淺……”另一人猶豫著說。
“神武宮又如何?”一人說。
所有人都望向他時,他卻不由沒了底氣,咧了咧嘴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那個蔣裏再強,不也隻是一個人?咱們可有十幾個兄弟呢。”
“這話有理。”餘利點頭,揮手示意眾人跟他走。
一眾人轉眼離了學房。
不遠處,卻有一位青衫公子,將一切看在眼底,略一思索,微微一笑,悄悄跟了過去。
餘利等人在別處學房中又叫了一些人,十幾人來到學房東邊偏僻的空地,低聲議論了起來。
“餘兄,我有個主意。”有一人機靈一動,對餘利說出一番話,餘利聽後連連點頭:“好,就這麼辦!”
那跟在眾人之後的青衫公子躲在房前柱後,卻都聽了個清楚,等眾人離去後,點頭一笑:“餘家的蠢東西,卻正便宜了我。”
說著,緩步向前而去,一臉的得意。
餘利等人來到院中,不多時便見到了剛從茅房出來的莫非,餘利點頭示意,身邊有三個人立刻迎了上去,將莫非擋住。
“你們幹什麼?”莫非想繞過三人,卻又被三人攔住,不由皺眉。
“幹什麼?跟過來就知道了。”兩人冷冷一笑,過去一左一右將莫非架了起來,向著南邊偏僻之處而去。
莫非嚇了一跳,想要掙紮,卻挨了一拳,疼得眼淚直流,再不敢反抗,一路被架著去了南邊。
他心裏想起蔣裏的話,好一陣發狠,但想歸想,卻不敢做,終還是被架走了。
那邊,餘利身邊卻又有人跑到了蔣裏那裏,慌忙問:“蔣學弟,那個莫非是不是你的朋友?”
蔣裏正在學房中靜坐回憶先生所講,聞言皺眉問:“怎麼了?”
“他被樓中幾個小霸王帶走了!”那人急著說,“你快去看看吧,晚了的話,恐怕他要吃虧!”
“在何處?”蔣裏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就在南院轉角花園那邊。”那人說。
蔣裏道了聲謝,急忙離了學房。
那人跟了出去,遠遠地向餘利使了個眼色。
餘利點頭微笑,向身邊一人點了點頭,那人立刻來到常樂的學房中,到常樂身邊焦急地問:“你是常樂?”
“是我。”常樂被打斷思路,抬頭望去,見是一個陌生學子。
“莫非是你朋友嗎?”那人問。
“是啊。”
“那你快去看看吧!他被人帶到了西園那邊,好像是要打他。”
“打他?他得罪什麼人了嗎?”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那人搖頭,“我隻是出於好心,來告訴你一聲。”
常樂盯著那人的眼睛,目光凝聚間,隱約看出一絲慌張,隻感覺對方是在說謊,其心不善。
騙我去西園?
常樂心中暗笑:我初入學,沒得罪別人,要說得罪,也隻是得罪了那四大家族。去就去,怕你們?正好看看是哪一家這麼迫不及待要對我下手。
長身而起,負手向前,一揚下馬:“帶路吧。”
他表現得盛氣淩人,一點也不客氣,那人卻不以為意,點頭在前引路,使常樂越發相信這必是陷阱。
尋常好心人幫忙報信時被如此對待,哪會像他這樣?早氣得揮袖而去了。
一路向西而去,來到了院西邊的園中。
西園無花無草,卻是一塊好大的菜地,平時除了樓中雜役外,並無人來。此時並不是侍弄莊稼的時間,所以空無一人。
常樂進入園中,左右望望,問那人:“莫非在哪裏?”
“莫非……是常樂?”一聲冷笑中,餘利負手而出,十來個高大的紅炎學子跟在他身後,個個麵色冰冷,眼帶殺機。
“你是誰?”常樂打量餘利,並不認得。
“我姓餘。”餘利陰著臉說,“我們間的恩怨,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吧?”
常樂仔細想了想,突然一拍掌:“明白了!那夜的賊人就是你!”
提起這事,餘利便滿心怒火,一揮手:“給我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