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常樂的一些傳聞,終傳到了常府,常府上下不由紛紛猜測起來。
常元和舉著茶杯,茶都涼了,卻不知往嘴邊送。
“老爺這是怎麼了?”夫人劉氏問。
“你說……外麵在傳的這個常樂,會不會就是……”常元和猶豫著說。
“您快別瞎想了。”劉氏冷笑,“名字這東西,多有重複,原不算什麼。咱們那個常樂會有這本事?別忘了,他可是被獅炎樓證實沒有神火之力在身的廢物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常元和點頭,“不過這也太巧了,也是這一屆的新學子,年齡上也……”
此時,常燕走了進來,見父親一臉不淡定,便問母親,知道了原委後冷笑起來:“那個常樂能有這般本事?真有這般本事,也不用到咱們家裏來混吃混喝了。”
“就是。”劉氏點頭。
“那那個小子是去了哪裏呢?”常元和嘀咕著。
“說不定已經離開永安縣了。”常燕說,“也有可能變成了叫花子,在到處向人討飯呢!他原來不就喜歡吃別人家的白飯嗎?”
“說得對。”劉氏笑了起來。
常元和跟著一笑,搖了搖頭。
怎麼可能是他?
他若有那般大才,我早打板將他像祖宗一個供起來了!
另一家中,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梅欣兒的姨娘家中,姨父與姨娘吵了個天昏地暗。
“你這沒用的東西!”姨娘指著姨父,跳著腳地罵,“欣兒再怎樣,也是我姐姐的親女兒,我再如何,也是她親姨娘!我說她一萬句也沒關係,可你跟著起什麼哄?若不是你當初天天不給她好臉看,沒事就數落她,她如何能連我一塊記恨起來?”
“呸!”姨父拍起桌子來,“若不是你天天說你姐姐生的孩子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貨,又天天嫌她這嫌她那,處處為難她,我們怎麼會跟著一起數落她?現在倒怪到我一人身上來了?”
姨娘拍著大腿哭了起來:“現在可好,那個常樂已經成了縣裏聞名的人物,連嬌魚鎮那幾位大老爺也不敢惹他,咱們想讓欣兒回來,哪還有可能?”
“都怪你這潑婦!”姨父大吼。
“都怪你這混賬!”姨娘大罵。
隨即又大哭:“若是她還在,不說將來,就說眼下,就能跟大家族攀上親,咱們一家得多風光啊!我好悔,我好恨啊!”
又一宅中,卻安靜無比。
章岸靜坐在椅上,長歎一聲:“這件事,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表兄,他可是您的表弟啊!”丁寒雨的夫人坐在對麵椅上,哭花了妝。
章岸搖頭:“他犯下的罪可不輕,直接拿到了端江府去審,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嬌魚樓樓主,能說上什麼話?”
“真無法可想了?”丁夫人急得手足無措。
“這樣吧。”章岸一臉為難地說:“我試著跑跑關係,看能不能找人說說情,念在他是犯了失心瘋的份上,從輕發落。隻是這跑關係的事,難免花銷……”
丁夫人急忙點頭:“我懂,我懂!”
說著,便取出一疊錢票推到對方麵前。
“我手頭也不富裕,要不然,這事也不能讓你們自己拿錢。”章岸一邊將錢票收好,一邊沉痛地說。
“表兄但請盡力,我賣房賣地,總也要救他出來啊。”丁夫人哭著說。
送走了丁夫人後,章岸拿著那一疊錢票,好一陣笑。
章夫人從內宅走了出來,皺眉問:“老爺,真要替他們跑?”
章岸搖頭:“丁寒雨這次完了。我早打聽清楚,他已經徹底瘋了,這樣的人,不論有罪無罪,官家是斷不會放出來的。白焰境的瘋子……跟一隻暴躁的火獸有何區別?”
“那……”章夫人眼睛一亮,“這錢?”
“丁寒雨當樓主這麼多年,一定攢了不少錢。”章岸笑著說,“與其留給他老婆和兩個嫁出去了的女兒,還不如放在我這裏,幫我打通上麵的關係,爭取早些回到府裏任職。”
章夫人大喜,跟著一起笑。
隔天,章岸一早來到樓中,方在樓主室內坐定,陳炎路便敲門而入,向他彙報了常樂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