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民學子的家人見狀,瘋了般地向前衝來,卻被先生們攔住。
他們心情激動,不住呼喊,先生們也覺得徐闖出手太重,個個不由皺起了眉頭。
但職責所限,他們卻不能表露出什麼情緒,也隻能攔住學子的家人,不讓通過。
徐闖立於台上,麵帶戾色,冷笑一聲:“這種本事,還敢讓我三招?”
師道樓平台上,楊榮眉頭大皺:“混賬!竟然出這麼重的手!”
“樓主,這……”陳炎路望向章岸。
章岸緩緩搖頭:“比武之中出現意外,原是常情。你們不會沒有準備吧?”
“自然有。”陳炎路急忙點頭,走到欄杆邊示意先生們帶那學子下去醫治。
“我去看看那學生如何。”楊榮一臉凝重,轉身而去。
陳炎路略一猶豫,終還是留在了章岸身邊。
“大驚小怪。”章岸搖頭一笑,“隻不過小小意外,便如此慌張,這大先生當得……”
“楊大先生本來……”陳炎路跟著笑笑,話沒有說盡,但章岸已經明白他的意思。
楊大先生本來就是一個先生,根本沒有當大先生的資格,不過是因為攀上了常樂這條線,這才平步青雲。
“這家夥出手好狠。”莫非望著台上,一臉憤然。
常樂直接衝了過去,來到那學子身邊。
學子已經昏死過去,一對前臂全微微向外翻折,顯然是被徐闖一臂橫掃,將兩隻前臂的臂骨同時擊斷。
先生們一個個也皺緊了眉頭,有人情不自禁地說:“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?”
“這孩子的手臂,若不能得名醫及時醫治,將來怕是……”有先生搖頭歎氣。
幾個先生將這學子抬走,送到師道樓中醫治。
常樂抬頭,望向演武台,隻見徐闖也正望向自己。
“看什麼?”徐闖冷冷地問。
“看畜生。”常樂沉聲回答。
徐闖的麵色陰沉,冷笑一聲:“有種便打到最後,我保證讓你比他的下場還要精彩。”
“你洗幹淨了脖子等著。”常樂說著,轉身而去。
回到梅欣兒和莫非身邊,梅欣兒擔憂地說:“這徐闖的本事……樂哥,不成的話,你也學鄭天軍,到時幹脆認輸算了。”
“你覺得我打不過他?”常樂問。
“不是。”梅欣兒急忙搖頭,“我是見他這人像野獸一樣,太過瘋狂,擔心你……”
常樂笑了:“隻是因為他是隻野獸,我們就得躲著他走?沒這道理。好狗不擋路,他要是敢擋在我的麵前,我自然是一腳踢開,憑什麼要讓?”
梅欣兒欲言又止,莫非則握緊了拳頭,恨恨說道:“這樣的混賬,大哥你一定要好好教訓才是!”
轉眼,輪到常樂上台。他腦海中還滿是方才那個寒家子弟的影子,那一對骨折的手臂在他眼前晃來晃去,令他心生憤怒。
他也是從苦日子裏掙紮過來的人,自然知道貧苦生活中奮鬥向上有多不容易。那個學生好不容易才考上紅炎樓,若能有所成,將來雖未必能成什麼大人物,至少也能成一個小武師,能讓家人過上好一些的日子。
可現在呢?
常樂的對手,正是張南。
張南站在台上,打量常樂,心裏盤算著:總要逼出他真實的本領,讓徐哥心裏有個準備。
有先生宣布比武開始,常樂卻還是低著頭,不知在思索什麼。
張南目光一亮,隱約覺得這是個機會,但轉念一想,四人來嬌魚樓參加這比武大會,可不是為了打常樂一頓便算。
重頭戲,必須給徐哥留著,不然徐哥過不上癮,自己恐怕就要被他狠狠收拾一通。
因此,他卻並沒有出手,反而大聲喝問:“常樂,你想什麼呢?打還是不打?”
常樂緩緩抬頭,衝他一笑:“你放心,我一定不會打死你。”
張南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,心生怒意,大叫一聲向著常樂衝了過來,一掌向著常樂虛推過去。
常樂盯著他的眼睛,一雙眼卻早已將他手臂的軌跡看透,看出他這一掌是虛推,因此不閃不避,竟然迎掌而上,抬腳向著張南的腹部狠狠踢去。
張南一掌印在常樂胸口,但因為隻是試探的虛擊,不過是推得常樂上身微微搖晃,但常樂那一腳卻實實在在踢在他肚子上,當即將他踢得騰空而起,麵朝下重重摔在台上,捂著肚子滿地打滾,卻叫不出聲,臉上刹那間全是冷汗。
台下一片驚呼聲。
“這個張南也不太濟事了,怎麼一腳就被踢趴下了?”
“不對,他方才和別人打時很猛啊,應該是常樂太厲害了!”
“能厲害到這種地步?隻是一腳啊!”
“這一腳踢得可真狠!常樂發起狠來,竟然這麼嚇人?”
“廢話,不然能讓餘利見到他就躲?”
“他這一腳,卻已經是腳下留情了。若是不留情,隻要再向下踢低些,張南這條命現在就已經交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