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克在院中轉著圈,卻見蔣裏和常樂並肩而出,一時呆住。
楊榮一臉驚喜,和莫老九一起迎了上去,問:“怎麼,縣令大人將你們都放了?”
蔣裏點頭:“大人是位明察秋毫的好官,兩案聯係一起,斷定我們隻是正當防衛,因此要我們回家侯審,到結案之時來做個證便好。”
楊榮和莫老九滿麵欣喜。
“這位大人倒真是令人敬佩的好官。”常樂點頭稱讚。
鄭克在一旁聽了不由大怒,指著蔣裏叫道:“蔣裏,你給了縣令多少好處?”
“說話注意點!”常樂皺眉,“竟然敢在縣衙之中誹謗一縣父母,鄭克,你當自己是什麼人?”
鄭克方才一時氣急,現在被常樂一言點醒,嚇出一身冷汗,但仍氣得忍不住大叫:“不公,不公!”
正叫著,捕頭卻帶著幾個捕快走了出來,沉聲問:“鄭家人何在?”
“小民在!”鄭克急忙拱手迎了上去,不及說話,捕頭已冷冷道:“經查,鄭家子弟鄭天軍,有與端江府歹人勾結謀害同窗學子之嫌,縣令大人批示——即刻逮捕收監審問!”
“這……”鄭克瞪大了眼睛,萬料不到是這結果。
“不公,不公!”他憤怒大叫,仰天倒下。
竟然被氣得昏死過去。
鄭家人一通忙亂,將他扶入車中,又向捕頭解釋說鄭天軍已然身受重傷,正在醫治,請大人寬容。
常樂等人也無心看這熱鬧,搖頭笑著,離了衙門。
“縣令大人高高在上,從前沒機會接觸,不想竟然是這樣的清官。佩服!”楊榮邊走邊感歎。
“這件事便算告一段落。”常樂說,“隻是端江府這個龍頭幫,咱們還得防著點。”
蔣裏一笑:“這事情鬧得這麼大,我估計縣令大人一定上報端江府,說不定端江府方麵,會出手收拾這龍頭幫。”
“凡事雖要往好的方麵想,但要也做壞的打算。”楊榮叮囑。
兩人都點頭稱是。
鄭家的馬車拉著鄭克,離了縣城,回到鄭家。
鄭克醒後,氣若遊絲,卻是大病一場,臥床不起。
鄭天軍的父親鄭隆,眼見自己寶貝兒子被打成重傷,父親又被氣病,不由大怒,細問隨行鄭家人,才知縣裏竟然做出這樣決斷,不由暴跳如雷。
“我今夜便去見縣令大人。”鄭隆恨恨地說。
“沒用。”鄭家人搖頭,“家主一早便準備了錢票,可縣令根本不吃這一套。”
“那他怎麼會如此偏袒那蔣裏?”鄭隆暴叫。
“隆兒!”鄭克於床上咳嗽著開口,鄭隆急忙湊近:“父親,此事要怎麼辦?”
“縣令狗官,顯然是要打壓我鄭家!”鄭克咬牙低聲道,“蔣裏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,斷無這樣的本事,定是嬌魚鎮中另外三家,落井下石,提前在那邊使了好處!”
“不至於吧?”鄭隆有些不大信。
鄭家雖然勢大,但要同嬌魚鎮四大家族中另三家對抗,恐怕完全不是對手。若真如此,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?
“所以,行事要小心,小心……”鄭克嘟囔著,又沉沉昏睡過去。
鄭隆前思後想,終一咬牙:“管他那麼多!蔣裏那混賬東西打傷我子,氣病我父,此仇不報,我鄭家不用另三家使手段,自己便要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