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了。”常樂一點頭。
“那便好,那便好!”陳炎路滿麵笑容,“這個樓主,我既想當得長遠,也想當得舒心,而你在學樓之中,不也是願意過得舒坦些?咱們彼此關照,都得好處,何樂不為?”
“沒別的事了吧?”常樂問。
“沒了,沒了。”陳炎路笑道。
常樂不再多言,下了車進入院中,隨手關了門。
“他找你幹什麼?”蔣裏迎了上來。
“無聊的事。”常樂說。
站在院中半晌,突然轉身向外,梅欣兒追上來問:“你去哪裏?”
“這嬌魚樓,我呆夠了。”常樂說,“無聊,太無聊!我去為咱們尋一個新地方吧。”
幾人愕然,不知他這是要幹什麼。
常樂直接來到縣令府上,門子一聽是常樂,當即通稟。縣令回到家中方要休息,見常樂又追了來,十分意外,急忙接見。
“我想換個學樓。”常樂開門見山。
“換學樓?”縣令一怔,隨即點頭:“在嬌魚樓中出了這樣的事,確實令你心寒。而且嬌魚樓的條件,確實也不如縣內三大紅炎樓。那麼……你看獅炎樓如何?”
“成。”常樂點頭,“不過,不光是我一人去。”
“還有誰?”縣令問。
“蔣裏、梅欣兒、莫非,還有小草。”常樂說。
“那個小草……也是禦火者?”縣令在席間見過小草,見小草與常樂說話時總是“少爺少爺”的叫,便以為她隻是小侍女。
常樂點頭:“而且擁有神武宮。”
縣令聞言不由動容:“若真如此,當入獅炎樓!”
“還有楊大先生。”常樂說,“我想請大人幫忙,將他調入獅炎樓。”
“倒是可以。”縣令點頭,“不過……獅炎樓大先生職位並無空缺,他卻隻能擔任先生。”
“好。”常樂點頭,“我先去問他,再給大人答複。”
縣令直接命人備車,送常樂來到楊榮宅中。
見到常樂,楊榮一怔,等常樂說明自己的意思,楊榮沉思片刻,點了點頭:“雖然想留你們在嬌魚樓中,但樓主換成了陳炎路這種人,和先前兩位倒沒大區別。而且嬌魚樓各方麵確實遠不如獅炎樓,為你們未來著想,還是去那裏好。不過我就不去了。”
“是戀棧大先生的職位?”常樂開玩笑地問。
“有這原因。”楊榮倒不裝假,點了點頭。“我這把年紀能得大先生職位,實是難得,也已知足。陳炎路雖然可惡,但哪裏的大人物不是如此?換個地方,也隻是換湯不換藥。再者,我自年輕時便在嬌魚樓中當先生,對嬌魚樓實是有了感情,不想離開。”
“後者才是主要原因吧?”常樂問。
楊榮笑:“你們去吧,不必擔心我。”
“那……大先生今後保重。”常樂鄭重一禮。
望著常樂離去的背影,楊榮百感交集,忍不住叫住他。
“大先生還有何教誨?”常樂問。
“天地大,人心更大;神火強,勢力更強。”楊榮說,“今後收斂些鋒芒,不要事事都和那些大人物爭吧。對你不好。”
常樂笑笑,拱了拱手,並未回答。
眼見常樂上了車遠去,楊榮突然搖頭一歎:“他若不爭,便不是他了。”
抬頭望天,微微一笑:“如此大才,身邊聚集的又都是一樣的才子,將來……”
一句話並未說完,轉身入屋,滿眼憧憬之色。
常樂回到家中,並沒細說詳情。第二日,神火督學監便來了一輛大車,將五位少男少女接上了車,帶到了獅炎樓。
隨行的,正是徐峻。
小草等四人滿麵訝色,沒想到常樂說換學樓便換學樓,如此迅速。
獅炎樓樓主展譽,副樓主郭琛,以及大先生林騰一起迎了出來。展譽滿麵笑容,拱手問好:“徐助理怎麼有空來我這裏了?”
徐峻一笑:“奉督學大人之命,送幾個學生過來,給獅炎樓添幾分光彩。”
三人望向徐峻身後一眾少男少女,展譽目視常樂,點頭微笑。
副樓主郭琛並未見過幾人,隱約有些疑惑。
林騰倒是認識蔣裏,見如此人物來到獅炎樓,一時高興。但目光一掃看到常樂時,不由瞪大了眼睛,心頭一震。
“我來介紹一下吧。”徐峻手指幾人。
“常樂就不必多說了,各位當都有耳聞;蔣裏,新春比武紅炎之首;梅欣兒,一曲納十焰的歌道天才;莫非,工家大才,六弦琴的製造者;小草,初成禦火者,神武宮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