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來到了許山的學房,將其叫到了自己大先生室中。
“坐吧。”林騰搬過一把椅子。
許山卻有些魂不守舍。
“怕了?”林騰問。
“能不怕嗎?”許山咧著嘴說,“早知道這個常樂是這麼厲害的角色,當初……當初打死我我也不會得罪他啊!”
“但已經得罪了,還能如何?”林騰搖頭一歎。
“林叔,這事……這事可怎麼辦?”許山焦急地問。
“我叫你來,便是商議此事。”林騰低聲說,“且不說常樂是殺人如麻的狠角色,單說他連廢兩任學樓樓主,便足以說明這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物。你的仇,他必會記在心上。”
“您也好不到哪裏去啊。”許山說。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您幫我打壓他的事,他早晚也能知道……”
林騰冷哼一聲:“知道又如何?我終是樓內大先生,隻要不像丁寒雨和章岸一般為了對付常樂兵行險招,便不會有事。倒是你……常樂找個由頭與你衝突起來,就算廢掉了你,隻怕樓主也不會追究。畢竟,常樂現在已經是縣衙裏大人們麵前的熟人了。”
“那……那可怎麼辦?”許山害怕了,急忙拱手:“林叔,您可是我的長輩,可不能不管小侄呀!”
林騰低聲說:“叫你來,不正是為了此事?”
許山連連點頭,滿麵感激之色。
“要不……我讓我爹找一些幫派人物……”他試探著問。
“胡扯!”林騰瞪眼,“永安縣的幫派,難道還強得過端江府的?你看龍頭幫死了十幾人後,可曾找常樂麻煩?”
“這倒是奇了。”許山嘀咕。“難道說這常樂背後也有人?不能啊,若有人為他撐腰,一開始考入樓試時,便應該出麵才對……”
“眼下倒有一個法子。”林騰說。
“林叔教我!”許山眼睛放亮。
“咱們獅炎樓什麼最多?”林騰問。
“什……什麼最多?”許山一臉怔怔。
“權貴子弟!”林騰沉聲說。“縣內官員、富商、貴人,其子弟幾乎都在咱們學樓之中。這些人裏,哪個是好惹的?”
“對啊!”許山點頭。
“隻要我們低調行事,挑起他們和常樂的爭端,常樂哪還會有工夫顧及你?”林騰說。
“對啊!”許山再點頭。
“我身為大先生,此事不方便出頭。”林騰說,“但你一定要在暗中謀劃,讓他們與常樂生出衝突。這件事,說來也好辦,蔣裏奪了魏淵的新春比武頭名,魏淵本來就懷恨在心,而常樂身邊,又有那麼一位歌道天才的美女梅欣兒……”
“您的意思是?”許山一時沒想明白。
“自古男子衝冠一怒,還不都是為了紅顏?”林騰冷笑。“何況梅欣兒不僅有容貌,還有本事,哪一方勢力得了她成兒媳孫媳,將來都有天大好處。那些公子哥兒們,會放著眼前如此才色雙絕的女子不爭嗎?”
許山拍掌笑了起來:“還是林叔主意多!”
林騰冷哼一聲,心中暗想:我卻是受了你的害!
若不是當初為了幫你而對常樂下了黑手,如今又怎麼會怕你向常樂供出我,而不得不對付常樂?
人無遠慮,果有近憂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