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食堂中,梅欣兒和小草有些不安。
“少爺,有件事……”小草囁嚅著。
“怎麼了?”常樂不以為意地問。
“我們……收了玄偉師兄的禮物。”梅欣兒紅著臉說。
“他當時說得懇切,我們要是不收,就好像……”小草急著申辯,卻總覺得自己理虧,眼圈不由紅了起來。
“看你。”常樂一笑,摸了摸她的頭。“什麼禮物?”
“這個。”小草急忙拿了出來。
梅欣兒也取出盒子打開。
“小蔣。”常樂眼神示意。
蔣裏仔細看了看,說:“上品雲河玉,品相比肖賢那些都要好些,僅這兩朵花,大概就能值五萬錢吧。送個禮物這麼大手筆……看來這玄偉野心不小。”
說著,看了看常樂。
“這麼多錢?”兩位少女都嚇了一跳。
“不行,得還給他。”小草連聲說,“太貴重了!”
“收著吧。”常樂說,“咱們也不是差錢的人,他願意給,咱們就接著。”
“嗯。”梅欣兒看著那玉花,實在是喜歡,真讓她還給玄偉,確實有些舍不得。
小草卻搖頭:“我不要了,太貴重。”
“要,不能不要。”常樂一本正經地說。
“可是……”小草猶豫著。
“我估計今後他還會送禮物。”常樂笑著說,“他送,咱們就要。還有,小草,你今後天天跟緊小梅,玄偉送禮,必須有你一份。”
“少爺,你這是要幹嘛?”小草不解。
蔣裏卻笑了,指著常樂:“你太壞了。”
梅欣兒隱約有所悟,低聲說:“樂哥,我看那玄師兄也不像是壞人,我們這樣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好是壞,到時候就知道了。”常樂說,“總之,你們按我說的做就是。”
梅欣兒和小草一起點頭。
肖賢之事後,常樂一眾人在獅炎樓中又出了一次名。獅炎樓雖然聚集了永安縣的權貴子弟,但也不是哪個子弟都能隨意扯出上百萬錢錢票來的。
不過玄偉似乎並不以為意,依然時常趁梅欣兒不與常樂等人在一起時,過來獻殷勤,今天送一條錦繡手帕,明日送一件珠寶首飾,樂此不疲。
而小草則始終依常樂叮囑,天天和梅欣兒形影不離,玄偉雖然誌在梅欣兒,但總不能忽視一旁的小草,沒辦法,一直得準備兩份禮物,無形中花銷更大。
他自然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,但家中錢財,卻比不得“馬王”的兒子,這樣花下去,著實心疼。
但這一切投入,都是為了將來巨大的回報,他自然隻能咬牙撐住。
轉眼月餘過去,這日,梅欣兒和小草正閑坐聊天,玄偉搖扇而來,微微一笑:“明日學樓休息,不知兩位師妹可有閑暇?”
“玄師兄何意?”梅欣兒問。
“想邀兩位到郊外春遊。”玄偉說。“我家在南郊有一片花田,春和景明,正適合遊玩。”
“這……”梅欣兒有些猶豫。
常樂早遠遠看到,此時走了過來,正聽到這句,當即點頭:“那可好啊,正好明天沒什麼事,又難得玄師兄有此美意,去,一定去!”
玄偉尷尬一笑,又不好拒絕常樂,心中暗恨,表麵卻微笑點頭。
第二日,玄偉雙馬大車來到常樂宅前,玄偉下車敲門,不想門一開,先有十幾個粗漢子衝了出來,圍著馬車讚不絕口:
“不愧是大戶人家的車子,你看這做工!”
“換我便沒這手藝,不得不服呀!”
“不知師父有這手藝沒?”
“笑話!那可是師父!”
玄偉驚得目瞪口呆,隨後便見常樂五人走了出來。常樂嗬嗬笑著說:“玄師兄,莫非家裏鋪子今日也休息,這一群木匠兄弟無處可去,聽說玄師兄家花田不錯,所以打算一起過去看看。玄師兄不會見怪吧?”
“這……”玄偉恨得直咬牙,剛想拒絕,梅欣兒已經開口:“我們都是極好的朋友。”
“既然是師妹的朋友,自然也是我的朋友。”玄偉笑笑,“隻是車裏卻裝不下這麼多人……”
“無妨。”蔣裏說,“一會兒再雇幾輛車就好。由我付賬,玄師兄不用擔心會多破費。”
“幾個小錢,值什麼?”玄偉連連搖頭,吩咐車夫駕車到縣城裏再雇幾輛大車來。
不多時,數輛大車來到門前,一眾人上了車,隨著玄偉的車子向南郊而去。
玄偉車大,他和常樂等五人都坐上去,還有空位,一點也不嫌擠。
常樂使個眼色,莫非故意坐到了玄偉身邊,隔開了兩位少女。玄偉暗中皺眉,卻不好發作,一路上還強裝著笑容。
車子一路向南,過了石橋來到江南之地,又向南去,轉過一麵山坡,便見到一片花海。
“好漂亮呀!”小草情不自禁地感歎了起來。
玄偉聞言,麵有得意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