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夏王都照日城中,有紫光如焰。
一人飛掠,自高樓之下疾奔而上,一時長袖飄飄,裙帶飛揚,如仙子淩空。
滿樓人驚慌不已,急忙為其讓路,恭敬躬身。
她如驚鴻疾掠,轉眼來到了高樓最頂,立於窗外台上,望向東北方。
眼中,有驚訝之色,有欣喜之色,有不解之色,有興奮之色。
“歌道大振,歌道大振!”她嘴裏喃喃地說著。
隨即,她自那平台之上一躍而下,如仙子降世,飄然落地,疾走而去。
天象司中,諸官忙碌。
那一襲長裙飄揚,直入天象司,官員們見了她,急忙躬身施禮。
“柳大人怎麼來了?”有上位官員急忙過來迎接。
“借監天儀一用!”她滿麵激動之色,一邊說一邊疾步向前。
“這邊請!”上位官員急忙引路。
九丈高的監天儀靜靜立在那裏,三個巨大的金環貼在一起,百枚小銀環,圍繞周圍,仿佛一件靜默的雕塑。
她疾步向前,抬手間,紫焰湧動,如海濤一般衝向監天儀。刹那間,百枚銀環飛舞盤旋,三道金環亦緩緩而動,最終快速地旋轉起來。
中央,有紫色火焰轟然爆發,化為火柱,衝天而起。
她盯住監天儀,眼神不住變化。
“東北方,僅僅隻是指向東北方?”許久之後,她麵露失望之色。“東北的哪裏啊!哪一州,哪一府,哪一地?”
上位官員立於一旁,不敢出聲。
有至尊強者,一身錦衣,緩步而來,麵帶微笑。
“衛國公!”她感應到身後力量,急忙回身,恭敬一禮。
“柳首卿感應到了什麼嗎?”至尊強者問道。
“天地神火生變,歌道力量突然大振,前所未有。”她激動地說,“下官隱約覺得,是歌道將有聖人出,將令歌之一道大放光彩。可惜,使用監天儀,也僅是測出那變化之源起於東北……”
至尊強者麵容一肅,深以為然。
“又是東北?”他喃喃自語。
“衛國公,您這個‘又’字何解?”她看著至尊強者,麵露訝色。
至尊強者一笑:“我亦不能確定方位,但想來,當在烏龍州。”
“聖人降臨之處?”她心頭一震。
“也許,這又是聖人降臨帶來的奇跡之一吧。”至尊強者輕聲說。
“下官這便請示聖上,親去烏龍州!”她忍不住說。
“不可。”至尊強者緩緩搖頭。
“這是為何?”她不解。
“聖人出於夏,這是我國之幸。”至尊強者說,“但聖人降世,引動天地神火變化,周邊各國自然也有察覺。隻是他們僅知這變化源於我大夏,卻不知具體方位。大夏將興,友邦敵國態度恐怕都將生變,不知有多少人會生出擔憂,害怕大夏崛起會為他們帶來災禍。”
“您是怕他們也來尋訪聖人?”她問。
“夏人找到聖人,必會敬若神明;他國人找到聖人,隻怕拉攏不成,便會下毒手。”至尊強者說,“因此,聖人所在卻必須保密。我已派人暗中去查,但你身為歌部首卿,國之大員,若是貿然前去,必引起他國注意。”
“下官明白了。”她緩緩點頭。
望向東北方向,卻有遺憾之色。
歌道將興,那振興之人便在烏龍州,可我卻不能親眼去見證一切,這……
她輕輕一歎。
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。”至尊強者緩緩說道,“歌之一道,從未出現過達無色天火境者,也許此次歌道力量大振,便會為天下歌道帶來奇跡。但……相比之下,聖人的安危更重要。”
他望向東北方,自語般說:“聖人此時如幼苗,但早晚將長成參天大樹。到了那時,我等自然有幸可見其全貌,卻不必急於一時。”
烏龍州,端江府,永安縣,東郊,大院,舊宅。
天地神火如同遊魚,繞著常樂盤旋不休,隨著“歌”聲止息,慢慢地融入常樂體內。
常樂滿麵喜色,神念入宮,隻見神火宮外的立柱上,十焰如遊魚一般,繞柱而動,盤旋不散。
“成了!”他興奮地一揮拳。
五音不全,唱歌跑調,怎麼解?
那就不唱!
咱說!
說唱這東西最初興起時,許多人無法理解——這叨叨個沒完的外國數來寶,也能叫歌?但轉眼之間,它便火遍全世界,成了歌曲中新的一大項。
可以說,說唱的出現,便等於是歌曲的一次革命。
在現代的地球尚如此,在古風的雅風大陸呢?
別說說唱,就算是常樂的《女兒花》,對這裏的歌道而言都是一次革命,一次衝擊!
常樂從前沒練過說唱,對說唱的理解也很膚淺,但這並不耽誤他照貓畫虎地學。
雖然隻是模仿別人,雖然隻是學唱了一首周董的歌,但當他使用了神火力量,當他置身處是這雅風大陸,一切便都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