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中,韓府燈火輝煌。
大宅內,有一座小型的演武場,其下是厚重青石,其上是藤編的軟席。
韓邦靜靜立於演武場中,赤著腳,衝著前方勾手。
有護衛緩步向前,一拱手。
“少爺,得罪了。”護衛沉聲說道。
“來。”韓邦點頭。
刹那間,護衛疾衝如風,向前而來,連環雙拳呼嘯破空,擊向韓邦麵門。
韓邦右臂一抬,格開一拳,左臂外翻,引偏一拳,隨即右拳翻腕擊出,正中護衛胸膛。
護衛悶哼一聲,踉蹌後退,韓邦搶步向前,一腳踢向護衛腹部。
護衛雙手一圈,將韓邦腳踝抓住,但不等他發力,韓邦已經單足躍起,身子淩空一轉,另一條腿橫掃而出,將護衛踢翻在地。
身子淩空旋轉中,韓邦穩穩落地。
護衛掙紮而起,甩了甩頭,躬身一禮,踉蹌退了下去。
韓邦目視前方,再勾手,有兩名護衛同時大步向前。
“來。”韓邦沉聲道。
兩名護衛同時向前攻來,一人起腳踢向韓邦頭部,另一人繞到側麵,伺機而動。
韓邦閃過來腳,用餘光盯住伺機而動者,並不急著出手。
進攻者拳腳不斷打來,韓邦隻是躲閃,卻於躲閃之間,移到伺機而動者近處,用對方的身體擋住了猛攻者。
韓邦雙拳連環打向那人,護衛揮手格擋之際,韓邦身形遊走,始終用這護衛擋住那一個,讓兩人不能形成合攻之勢。
另一護衛焦急,大步環繞搶到近處,韓邦卻身子一轉,又利用他擋住了先前那一個,讓自己始終隻麵對一人。
十幾招後,韓邦一拳將一名護衛擊倒,轉身後俯身低掃,又將另一護衛掃倒在地。
這一次韓邦起身之後,深吸一氣,多少有些喘息。
兩名護衛退下,韓邦望向行前敗北的那護衛,再次勾手。
“你也來,和他們兩個一起上。”他說。
三名護衛向前,繞著韓邦,將他圍住。
刹那間,三人同時出手,一時拳腳如雨。
三人合圍 ,韓邦再不能像先前那樣遊鬥,一時間左擋右衝,忙亂無比。
不久之後,終被一人掃中膝彎單膝跪倒,勉強擋下了一人的一拳,卻被另一人踢在背後,撲倒在地。
地上是軟藤席,他撲倒其上,倒不會受傷。
三名護衛緩步退後,躬身施禮。
韓邦皺眉起身,搖了搖頭。
有錦衣中年男子負手自宅中走出,目視三人,揮了揮手。
三位護衛拱手為禮,退了下去。
“我兒進步不小。”中年男子笑道。
韓邦搖頭:“同時對付兩個橙焰境武者不成問題,但再多一人,便無能為力,也不知是差在哪裏。”
韓父一笑:“雙拳難敵四手,你能輕易勝過兩名同境武者,已經是天才了。一氣勝過三人,哪那麼容易?”
“我終要練到可力敵同境數人才好。”韓邦說。
韓父搖頭:“兒啊,你於武道上有天分,這是好事,但卻不能總是揚長避短。你看你叔父,於武道一途也不過就是個紅焰境的層次,可文道厲害,便能成為府內大員,你當向他看齊。”
“父親教訓得是。”韓邦點頭。“不過……人各有其才,孩兒文道上確實不成。”
“進來說話。”韓父轉身入宅,韓邦跟了進去。
小心地關好了門,父子兩人坐了下來,韓父壓低聲音問道:“那件事,可有把握?”
韓邦一笑:“自然有極大把握。”
“那個常樂,可不是善輩。當初嬌魚鎮四家族也打過主意,結果呢?”韓父說,“你行事千萬要小心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韓邦點頭,“不過父親也不用過分擔心。常樂再如何,也不過是小小紅焰境武者,在孩兒麵前能掀起什麼波瀾?他雖殺過十幾個人,但咱們府上這三位橙焰境護衛,哪個手上沒有過人命?在孩兒麵前,不一樣隻能俯首認輸?至於嬌魚鎮四大家族,跟咱們韓家比,簡直是螢火比之日月。”
韓父不由點頭微笑:“我兒武道之才,確實無人能及。那常樂與你相比,自然不算什麼,但就怕他使用陰險手段。暗箭難防啊。”
“他若想勝我,也隻有使用這種手段。”韓邦一笑。“但我卻早做好了準備,不怕他來偷襲,就怕他膽小不敢行事,那樣反而要令我計劃落空。”
“若能將那梅欣兒弄到手,可是一件好事。”韓父低聲說,“武者再強,終要受限於火力多寡,若能娶到天才歌者,卻不必再擔心這種問題。一武一歌,夫妻相和,天下無雙,這樣的例子卻有不少。為了這,做什麼都值得。我已經與你叔父說過,你叔父也讚成你的舉動,但要你小心謀劃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韓邦微笑點頭。
宅外,窗邊,暗影裏,常樂靜靜而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