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他說完,展譽已經一笑:“林大先生,隻怕你是沒有機會了。”
“可這上麵寫的是‘諸人’啊。”林騰情不自禁地指著請柬說。“兩位樓主,總不會平時出力時讓我在先,這次有機會一觀書道大賢書作大展,卻不帶著我吧?”
說話間,麵上堆笑,一副討好的模樣。
“神火督學監有話——這次的機會,是上麵特意給常樂的。”展譽說。
“什麼?”林騰一怔。
上麵特意給常樂的?
哪個上麵?
有多上麵?
直接給了常樂?
那……也就是說,如今常樂不僅是永安縣有名的紅炎學子,甚至成了在更上麵都有名的紅炎學子了?
特意給常樂的請柬?
這可是參與整個雅風大陸書道盛事的機會啊!別說小小永安縣,就算是烏龍州首府,都不一定有人可以得到這樣一張請柬!
小小常樂,你何德何能?
他自不知道那一日縣衙中發生的事,也不知縣令下了什麼樣的令,更不知道州府的十位官員趕來永安縣的真正目的。
當然也不可能知道,一國至尊強者,卻已經派了得力部下來到永安縣。
一切,隻為常樂。
“常樂說帶誰去,誰才能去。”展譽笑著說。
“那……那自然是帶著我們了。”林騰忙說,“咱們三個是獅炎樓的管理人,常樂是獅炎樓的學生,哪有學生出去參與大事,卻沒有師長帶領的道理?你我三人,再加上常樂學房中的幾個學生……”
展譽笑了,搖了搖頭:“林大先生,我知道你主修書道,眼見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,但……上麵的意思,卻是讓淩先生去。”
“誰?”林騰瞪大了眼睛,“淩天奇?他……他算什麼?讓他擔任常樂學房先生已經是樓中優待,他何德何能,要代表獅炎樓師長帶領常樂去參加這等盛事?樓主,您可不能糊塗啊!”
“不要小看淩先生。”展譽搖頭,“這次神火督學監雖沒有明說,但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——上麵對淩先生很滿意,覺得這樣的人才,正應該教導常樂這樣的天才。督學監的人方才還特意點明,要獅炎樓其他人不要覬覦這機會,隻想跟著沾光,卻壞了淩先生和常樂的心情。所以這次我請二位來,商議的不是誰跟著去,而是本樓應該如何支持學生參與大陸盛事。”
“有理!”郭琛點頭。“我覺得,自然是應該全力支持,這外出的資金嘛,由樓裏全部承擔才對。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”展譽笑了。
林騰愕然半晌,心裏氣憤難平,恨得直咬牙。
“他們出去見世麵,卻要樓裏拿錢?”他陰著臉搖頭,“這不合適吧?學樓的資金也緊張呀。況且誰都知道,常樂一夥人大手大腳慣了,那蔣裏有的是錢,花錢向來不在乎,學樓為他們支付一應費用的話,他們還不得花錢如流水?”
展譽皺眉:“林大先生,那你是什麼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——樓裏給他們機會外出參加這等盛事,已經是最大的支持了。”林騰說,“再給他們錢花,哪有這道理?”
“這話不妥吧?”郭琛皺眉,“這機會可不是學樓給的,而是上麵。”
“哪個上麵?”林騰問。
郭琛笑了:“林大先生,我都不敢細問,你……還是省省吧。”
林騰麵色一紅。
郭琛意思很明顯——別忘了,你隻是學樓裏的大先生,與我這副樓主相比,可都還差著一級!
這些事難道我們還要向你交待清楚嗎?
“此事就這麼定了。”展譽說,“郭副樓主,由你去通知他們,告訴淩先生:此行一應花費全由學樓負責,讓他們到了寰國後不要小家子氣,別讓寰國小看了咱們大夏。”
“是。”郭琛點頭,拿了那請柬,起身而去。
林騰心裏不平,還想說什麼,但一想到郭琛方才那一句話,終是泄了氣。
心裏卻恨得要命。
離了樓主室,心裏還忍不住嘀咕:什麼“上麵”,根本就是托詞!常樂若這麼厲害,上麵還讓他在小小永安縣裏憋著?早就調到府裏、州裏的紅炎樓去了!
分明是你想要賣常樂這個好,分明是淩天奇暗中不知給了你什麼好處,才讓你處處偏袒著他!
他在那裏暗氣暗憋,無人理睬。
郭琛拿著請柬到了常樂學房,先拱手道了聲恭喜。
淩天奇掃了那大紅鑲金的請柬一眼:“不就是雅風書道大展嗎?”
郭琛急忙點頭:“正是。”
心裏卻嘀咕:淩先生果然了得,我們這邊才得消息,他卻早知道此事。
上麵果然有人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