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腳過後,一腳淩空橫掃而來,終將常樂踢得橫飛出去。
“樂哥!”梅欣兒驚叫一聲。
“少爺!”小草急了,立時就要往前衝,卻被蔣裏一把拉住。
“小莫,照顧好她們。”蔣裏眼中閃動怒火,沉聲對莫非說。
“交給我!”莫非急忙挺身向前,護住兩個姑娘。
蔣裏手持匕首,大步向前些江月行而去。
“小蔣,別過來。”常樂此時爬了起來,吐了一口血水。“我能行!”
蔣裏手一翻,將匕首收了起來,搖了搖頭:“此人不簡單,不但境界高於我們,武道修養也在我之上。”
江月行望向蔣裏,目光中流露出讚賞之色。
顯然是對蔣裏眼力極是佩服。
他緩緩擺出架勢,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,那意思,卻是讓兩人一起上。
常樂看看蔣裏,再看看江月行,嘿嘿一笑,一點頭:“上!”
刹那間,他與蔣裏一左一右,同時衝向了江月行。
蔣裏身子旋轉,雙腳連環低掃,攻向江月行的下盤,而常樂則配合默契,雙拳連環,加以肘擊臂掃,攻向江月行上盤。
江月行不動聲色,一足抬起,半途截下了蔣裏所有踢擊,雙臂舞動如車輪,將常樂的所有攻擊全數封於身外。
三人戰在一處,一時間,周圍桌椅遭了大殃,木屑紛飛,破裂之聲不絕於耳。
掌櫃躲在遠處,看得心疼不已。
常樂身具兩座神火宮,蔣裏則是神武宮主,武道天才,兩人合力攻擊,江月行卻臨危不亂,從容應對,轉眼十幾招過去,兩人竟占不到任何便宜。
不過江月行明顯也沒有全力出手,攻防之間,總有留有餘力。
“兩位。”他於近戰時低聲說,“隻要讓這刁蠻小姐出了這口氣,你們便可全身而退,這般強硬下去,卻隻能受其所害,聽我一句吧……”
“抱歉。”蔣裏搖頭,“我們沒做錯,更不可能向惡人低頭。”
江月行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,輕歎一聲。
“你如此人物,何苦受製於這種惡人?”蔣裏忍不住說。
“身不由己。”江月行一歎,“不為自己,卻要考慮家人。抱歉,我要用全力了……”
話音方落,江月行的目光一變,眼中刀劍之影閃耀,仿佛真有刀劍要從眼中刺出來一般。
他厲喝一聲,一拳與常樂對擊,竟然將常樂直接震得跌向後方,摔倒地上。
蔣裏大吼一聲,一掌向他胸口打來,他轉腕格擋,翻腕扣住了蔣裏手腕,一掌向著蔣裏頸間橫切而來。
目光中並無殺意,反有央求之色。
仿佛在用目光對蔣裏說:你便讓我打昏了吧,這樣,總好過被那刁蠻女子用別的手段報複……
蔣裏看到那目光,一時間,卻有些心酸。
他想起了一個人。
那人,為了尊嚴不惜與強者一戰,不惜一死,也要讓人見識自己那一身硬氣。
他還記得那人決戰之前,衝他一笑,摸了摸他的頭,低聲說:“沒人想死。但有些東西,比活著更重要。人若是失去了它,活著,也不過是行屍走肉。那樣,便還不如死了。再大的英雄,百年之後還不是一堆枯骨?惟有這信念,這氣節,與世長存。”
然後,他笑著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