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見過曲大先生!”五人同時開口,聲如雷音,震人雙耳,周圍學生紛紛掩耳。
這卻是五人故意為之。
這五人都是地安樓中武道上實力過人的學子,被選中做武試中常樂等人的對手。初得消息時,他們先是興奮,再便是有些不服氣。
常樂確實是個傳奇人物,但再傳奇,那也是紅焰境的傳奇。
你初入橙焰境的小小少年,憑什麼風頭就壓過了我們?
你在紅焰境中無人能敵,可不代表你入了橙焰境後一樣無敵。我們都是在橙焰境中積累了好久經驗的真正強者,你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,憑什麼比得過我們?
武試考的隻是對於神火力量的掌握程度以及武技功夫,卻不是考勝負。因此,五人早暗中打定了主意,要給常樂等人一個下馬威,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這橙炎樓可不比他們呆的紅炎樓,來了之後可要老實點。
起碼,要學會尊敬師兄師姐們。
因此,這聲音卻不是衝曲鬆,而是要先震震常樂等人。
曲鬆打量幾人,那眉毛還是一直皺著。
“怎麼全是男學生?”他問旁邊的先生,“沒選幾個女學生?”
“這不必吧?”先生答,“武試又不是比勝負。”
“嚴謹些比較好。”曲鬆皺眉說。
心裏在埋怨這些先生:一個個怎麼不懂得樓主的用意?
這幾個學子可是縣內名人,樓主可是想讓他們入樓試時便技驚四座,如此才能引起震動效果,學生們才會自發地傳揚此事,最後永安縣人盡皆知。
你們搞這麼強壯的學生過來,常樂和蔣裏倒好說,小草姑娘怎麼辦?
“無妨。”常樂一笑,“先生說得對,武試比的又不是勝負。曲大先生,便是這幾位師兄吧。”
那五人冷眼看著常樂,隻覺得常樂過於自負,一會兒可得讓他好好後悔一番。
“好。”曲鬆聞言知意,明白常樂心裏有底,於是一點頭。
“既然莫非和梅欣兒的考核選的是其主修之藝,那麼便請工藝和歌藝兩門的先生,先行對他們進行考核吧。”曲鬆皺眉說。
有兩位先生站了出來,衝兩人點頭微笑。
“你先來吧。”莫非推了梅欣兒一把。
梅欣兒點頭站了出來,一位先生打量梅欣兒,輕聲說:“我聽說你在紅焰境時曾一曲納十焰,但此時你到了橙焰境,若仍隻是一曲納十焰,卻沒什麼稀奇。所以……不要驕傲,可要努力喲!”
“謹遵先生教誨。”梅欣兒躬身一禮,極是謙虛。
“請吧。”那位先生一抬手。
周圍的學生有些詫異。
他們雖聽說過梅欣兒的嗓音不佳,但想象中和現實裏,總有差別,想象中的聲音再不佳,總也脫不了女子之聲。此時親耳聽到梅欣兒說話,隻覺跟她這美麗的相貌實是配不到一塊兒去,要是裝扮成個男孩子,確是再合適不過。
這般近於男音的嗓子,在紅焰境時能唱出一曲納十焰的歌來?
眾人都有些不大相信。
此時,梅欣兒深吸了一口氣,便就此唱了起來。
歌聲起,一曲《女兒花》,聽得眾人目瞪口呆。
不論是先生還是學生,都對這首歌詞直白但又意味深長的歌大感興趣,初聽時覺得新奇,細品之下,卻不由生出感歎,隻覺這歌雖然直白,卻比那些傳統的歌詞更為動人,直指人心,令人忍不住想跟著哼唱。
歌聲中,有三十道遊魚般的神火緩緩生成,繞著梅欣兒轉了起來。
“我的天!”有學生忍不住驚呼。
但立刻被先生們瞪眼阻止。
亂叫什麼?打斷了梅欣兒的歌聲,惟你是問!
先生們轉過頭,望著梅欣兒,個個一臉激動。
離得遠的那些學生沒有先生管著,一個個卻紛紛驚呼起來。
“天啊,不是說一曲隻是納十焰嗎?怎麼……怎麼引來了三十焰神火?”
“白癡啊你?納十焰指的是她紅焰境時,如今她已經升到了橙焰境,當然會引來更多天地神火啊。”
“可這也太驚人了吧?橙焰境的上三宮者才可能一曲引來二十焰天地神火,她卻比本境中最厲害的上三宮才子還多引了十焰,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不可思議,完全不可思議!”
學生們大呼小叫,一個個瞪圓了眼睛。
輔樓頂層,窗邊。
地安樓副樓主劉峻激動地握緊了拳頭,手不住顫抖。
“天才歌者,絕世的天才歌者啊!”他忍不住叫出了聲,轉頭衝樓主嶽重觀說:“樓主,學樓大幸,學樓大幸啊!”
嶽重觀站在窗前含笑不語,看似雲淡風輕,但內心卻已經波瀾疊起。
常樂,你身邊人果然也都不簡單,不簡單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