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雪兒搖頭:“先前那一場,他已經勝了,又何必將對手燒成那樣子?”
“反正有神火力量在,再重的傷,隻要不死,終可以複原如初嘛。”莊秋勸道,“再說比武這種事,出手不留情,誰要是留情誰反而……”
紀雪兒無心聽這些事,目視場中,隻看荀子期這一場的表現。
若荀子期聽到紀雪兒這番話,隻怕他的心境會生出極大動搖。
但可惜,他並不知紀雪兒的態度。
黃衫少年見荀子期不動,自己也不敢動,就這麼擺好了架勢站著。觀眾們看了半天,隻見兩人在那裏擺造型,不由不耐煩起來,有人大叫起來:“到底是打還是不打?不打就下去!瞎耽誤時間!”
黃衫少年擦了把汗,恭敬道:“荀師兄,我要出手了……”
說著,一步向前。
觀眾們這才收聲,許多人嘀咕起來:“終於是要打了。”
但黃衫少年也隻是向前一步,便又退了回去,全身顫抖中大叫:“我認輸了!”
卻是自己被自己的恐懼所壓倒,無力可戰。
荀子期麵無表情,轉身便走。
督戰師一臉的無奈,高聲宣布荀子期獲勝。
觀眾們大失所望,有人歎息,有人直接破口大罵,罵那黃衫少年沒種。
黃衫少年擦了把汗,隻當聽不見。
心裏嘀咕:你們有種?你們有種倒是下來麵對他一個試試!
此一輪,荀子期不戰而勝,卻等於是一招未出便取得了勝利,自然打破了小草連番兩次一招破敵的紀錄。
許多少女不由向他投來愛慕的目光,他越是這般麵無表情不發一語,那些少女便越加歡喜,超加瘋狂。
但紀雪兒顯然不在此列。
她看著這樣的荀子期,隻是覺得別扭。
這一輪賽罷,選手自然又少了一半。
第三輪時,常樂、蔣裏、何遠舟和小草都順利勝出,小草更是依循之前的風格,飛身一腳便了結戰鬥,隻用一招,便取得勝利。
對手這次雖然早有了準備,奈何小草的來腳又快又疾,有了準備也是枉然。
而這一輪,荀子期的對手卻是洛鬆風。
蔣裏望著緩步走下場的兩人,微微皺眉。
“你感覺誰會勝?”常樂問他。
“荀子期先前隻出過一招,看不出功夫深淺,無法估算。”蔣裏說,“洛鬆風的萬擊拳真的很厲害,我若不是破例使出看家的武技來,也根本勝不了他。我想……”
想了半天,終還是搖頭:“想不出來。師父怎麼看?”
“師父怎麼看,不關你們的事。”淩天奇說,“你們自己看就好了。估量勝負這種事,毫無意義,關鍵是能不能在對方的戰鬥中,學到東西。”
“是。”兩人一齊應聲。
場上,督戰師打量二人,緩過後退,高聲宣布開始。
洛鬆風衝著荀子期一抱拳,沉聲說:“你第一場時,出手太狠了。”
荀子期慢慢抬起頭,似是第一次碰到值得自己動真功夫的對手,打量洛鬆風後說:“我依然還會那麼狠。你可害怕?”
“害怕?”洛鬆風笑了,“我不怕。能遇上高手,我很開心。但你那樣對付自己的對手,卻是不對。這不過是比武……”
“是比武,就會死人。”荀子期打斷了他。“你怕死?”
“你不怕死?”洛鬆風皺眉,“大好人間中,自然是好好活著才最妙。誰不怕死?”
荀子期淡淡一笑:“不過凡夫俗子。”
“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。”洛鬆風說,“都是活在凡間的人,誰不是凡夫俗子?”
“動手吧。”荀子期有些不耐煩地說。
“好。”洛鬆風一點頭,雙拳握於腰際。
似乎一開始,便打算使用萬擊拳。
荀子期微微眯眼,盯住對方的拳頭。
可就在這時,洛鬆風卻突然一掠向前,厲喝聲中,雙拳連環向著荀子期攻來。
荀子期輕哼一聲,似乎是在說:不過如此。
他腳步輕移,於間不容發之際躲開對方連環攻擊,卻並不急著反擊,而是在對方拳雨之中遊走。
那份淡定從容之態,穿花蝴蝶之姿,惹得場中無數少女為之失魂落魄。
“好漂亮的步法!”
“好漂亮的人!”
“荀子期,你是最強的!”
“別人都不是你的對手,你才會是惟一的冠軍!”
尖叫之聲,不絕於耳。
“這種冷麵帥哥總是這麼有女人緣啊!”常樂不由感歎。
“也不盡然。”蔣裏望著大觀台,衝常樂笑。
常樂咧著嘴,不肯轉頭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