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如此,便已經是樂事。
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,大會暫時停賽休息,觀眾們則拿出帶來的食物吃了起來。更有小販穿梭期間,叫賣著各種飲食。
演武場後方,專有一座樓,卻是為主辦方官員、大會相關人員,以及參賽學子們提供飲食之處。
常樂等人被引至樓中,用過午飯後,到客房中小睡了片刻。
小草和梅欣兒卻精神得很,兩個姑娘手拉著手四下裏走,看了這裏看那裏,看什麼都覺得新奇。
正走著,迎麵一個眼帶媚色的少女迎了上來,嫣然一笑:“難得見到女學生,你們也是參賽的?”
“我不是。”梅欣兒搖頭,一指小草:“她才是。”
“我叫宮錦,來自西蒙府。”對方自我介紹。
梅欣兒和小草也急忙報上名來。
“你們不午睡嗎?”宮錦問。
“不累,也沒這個習慣。”梅欣兒說。
“我們想看看這演武館。”小草說,“這裏好大,比我們端江府的大多了。”
“這裏倒沒什麼好看。”宮錦說,“那邊才有意思,各種小吃,各種攤子鋪子,熱鬧極了。”
說著指向一方。
“聽起來很有意思。”小草不由動了心。
“我們去看看吧。”梅欣兒說,“反正下午也沒有你的比賽。”
“好呀。”小草點頭。
時間還早,兩人也沒告訴別人一聲,便與宮錦一起去了。
宮錦對這裏極是熟悉,帶著二人穿過幾道走廊,便到了演武館之外一條街上。
街上兩旁盡是商鋪,極是繁華,街邊還有各種小攤,有賣首飾的,有賣布料手帕胭脂水粉的,還有賣各種小吃的。
宮錦帶著兩人來到一個糖人攤子前,請那師傅做了三個糖人。
說是糖人,其實隻是一個統稱,所做之物包羅萬象。那師傅手藝精湛得很,卻是什麼都會做。宮錦要了一個團扇,梅欣兒要了一隻蝴蝶,小草想了半天要了一隻小狗。
拿著散發香甜氣息的糖人,三人卻都舍不得吃,舉著一路逛到最後,卻發現糖人已經開始融化,流了自己一手,不由一起笑了起來,忙著吃掉。
三個姑娘湊在一起舔手掌吮手指,倒也是一道風景,看得許多行人呆住。
三人便大笑著跑開。
這一氣玩得極是開心,卻錯過了比武會的時間,等想起急忙跑回去時,下午的比武已經打了兩場。
“哪裏去了?”蔣裏見兩人滿麵春風地回來,便張口問。
“逛街啊。”梅欣兒說。
“你看,我猜得不錯吧?”常樂笑。“女孩子沒別的愛好,就這一口,一輩子改不了。”
紀雪兒掩口而笑:“我卻不怎麼喜歡逛街。”
“那誰娶了你,誰可就福氣了。”常樂不由感歎。
紀雪兒麵色一紅,心中忍不住琢磨:他這是不是暗示?
那兩個姑娘可不幹了:“怎麼,娶到我們便不福氣了?”
“福氣,福氣!”常樂嘴上說著,心裏卻想:跟女孩子鬥嘴,想不服氣也不行呀。
這一天再無他事,下午幾場比武結束,會方宣布散會,諸人退場,回歸各自客棧中。
有人忙著準備第二日的比武,有人已經取得複賽資格,便與同伴們外出找酒樓歌坊又或煙花巷慶賀。
也有人閉門不出,琢磨著今日看到的幾位高手。
某座客棧中,韓亭玩著竹偶,一會兒從床上蹦到地上,一會兒從桌上鑽到桌下,忙得不亦樂乎。
似乎他的眼裏,隻有玩樂,並無比賽。
陳烈和宮錦卻在不斷低聲私語。
“今日和她們兩個已經建起了交情。”宮錦說,“她們約我明日再帶她們逛逛周圍有趣的地方。”
“這事便好辦了。”陳烈點頭,“隻是你要小心,別讓別人看破,再牽連進孔玉群那群人的計中,便不好了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宮錦嫵媚一笑。“我可沒那麼笨。”
她望向韓亭,忍不住說:“可是我總有點擔心——常樂真的會就此著道,被孔玉群淘汰?”
“未必呀。”韓亭邊玩邊說,“但總歸是一招棋,又不用我們費太大力氣,試一試總是好的。成了固然好,不成的話,再想別的辦法就好。”
“你已經有了辦法嗎?”陳烈問。
韓亭天真地一笑:“想吃好吃的了!”
“我這便去叫。”宮錦急忙起身而去。
龍賓城中,一座大府。
此府極大,但並不華美,種種裝飾,盡顯樸拙之感。
府內燈火亦不如何輝煌,隻在必要處有將將夠用的燈光燃起,可見其主尚節儉之風,不喜奢華。
某處大堂內,案頭燈火亮,映照中年男子身形,於牆上搖曳。
紀雪兒敲門而入,來到案前,恭敬地叫了聲:“父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