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覺其是謙謙君子,與其一戰,不必有太大擔憂與壓力。
因為君子,總是溫和的,總是心慈手軟的。
兩人擺開架勢,督戰師宣布開戰。
就在這一聲令下之後,賈非音的目光突然一變。
一道寒光,淩厲如劍,自他眼中閃起。
他整個人突然自謙謙君子變成了一位凶悍的殺手,一聲不響地直向著隋玉棠撲去,抬指便向著隋玉棠點了過去。
他這般變化,令隋玉棠大吃一驚,慌忙間急忙一手斧自護,一手斧向著賈非音當頭劈去。
賈非音不閃不避,任這一斧劈實。
常樂愕然中,分明看到賈非音全身閃起了一道橙色光焰,瞬間化成了一件由堅硬岩石化成的鎧甲,覆在賈非音身上,隋玉棠一斧劈在岩甲上,斧頭立刻便被彈開。
而賈非音戟指向前,指上,卻有一道火焰飛掠而出,化成一道鋒利的劍刃,直接穿透了隋玉棠的胸膛。
隋玉棠踉蹌後退,最後頹然跌坐在地上,手裏的斧頭丟在一旁,捂著胸口,喘息不定。
“承讓。”賈非音一擊成功,便立刻收斂了那淩厲的目光,又恢複成了先前的謙遜模樣,拱手微笑。
督戰師急忙上前檢查,呼叫大會人員上來救治,自己則起身宣布賈非音獲勝。
這勝利來得太快也太突然,觀眾們一時間都沒緩過神來,怔怔看著場上。
直到賈非音回到休息區,才有人喝彩叫好。
隨後,叫好聲連成一片。
“不愧是四大才子之一啊!”許多人情不自禁地感歎著。
隋玉棠受傷不輕,卻是被抬了下去。
“岩山甲,劍指……”常樂嘀咕著紀雪兒先前告訴自己的兩招武技之名。
賈非音還有一招朧空步沒有使用,隻憑硬擋硬刺,便一招獲得勝利。
這便是四大才子的厲害。
常樂卻不由思索起來。
鐵青冥的武技,一攻、一守、一行。
賈非音的武技,亦是一攻、一守、一行。
據說,另兩人的武技也大抵如此。
這是否就是武者武技選擇的規律?有攻有守,再有奔行之術,或用於逃跑,或用於戰鬥。
他想想自己,除了一招流光彈,幾乎是別無他法。
說起來,自己倒是有兩幅字——“青山永固”和“風行百裏一息間”。
細想,這卻一個主守,一個主行。
看來兩位前輩高人贈自己書作時,已經充分考慮到了這一點。
今後我習武的方向,是不是也應該向這個靠攏?
他陷入深思之中。
許久後,旁邊有人捅了他一下,他這才驚醒。
捅他的是蔣裏,常樂愕然而視,蔣裏一指前方,常樂轉頭,才見小草正站在自己麵前。
“少爺,我去了。”小草認真地說。
“哦……”常樂茫然點頭。
去哪裏?
直到小草轉身下了場,他這才明白是輪到小草比武了,急忙站起來高聲喊:“小草,別急,穩紮穩打,你一定行的!”
小草回頭,開心一笑。
場上,有一個高瘦的少年,靜靜而立,等著小草。
他比小草高出兩個頭有餘,身後背著一把細長的雙手刀,深陷的眼窩之中,兩點寒光隱而不發。
少年名叫季廉,烏江府亞軍。
他的手上纏著粗麻布,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些粗糙,如同風化的岩石。
他穿著一件短衫,雙臂露在外麵,陽光下,一道道傷疤清晰可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