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見他這副模樣,笑得更開心了。
“別隻顧說笑。”常樂一邊笑一邊指著前方,“我給大家開路,大家跟好。”
“還是我來吧。”蔣裏長袖一抖,青焰匕首落入手中,搶步來到前方。“若遇上實在避不過的竹枝,我便將它斬落。”
“辛苦小蔣了!”幾人一起拱手。
然後又笑成一團。
入了竹林,大家卻再笑不出來了。
這些竹子,個個內含強大火力,竹杆堅固無比,仿佛鐵棒一般,竹葉則鋒利得嚇人。別說碰,就算從旁邊經過,都隻覺得銳氣切割皮膚,隱隱作痛。
莫非走得膽戰心驚,又小心翼翼,但再小心,還是不免偶爾刮擦,每碰一下,衣服便自然裂開一條,走運時隻是衣衫破損,倒黴時,皮膚便被劃開一道口子。
不僅是他,別人亦是如此。
雖然蔣裏在前不時揮動青焰匕首開道,但那竹枝結實,蔣裏每次都要用上全力,時間久了意誌與體力都有些疲憊,自己也不免刮到許多竹葉,一身傷痕。
幾裏竹林,眾人卻走了好久,好不容易出林後,互相打量,隻見每人都是衣衫破損,一身傷痕。
男生還好說,兩個女生不由紅了臉,全力用手遮擋胸前背後的破損處。
常樂將自己外袍脫了下來裹住小草,蔣裏則將長衫給了梅欣兒。
雖然兩人衣衫也淨是破損處,但好歹加了一這層保護,兩位姑娘便不會露了衣下春光。
梅欣兒望著莫非,忍不住說:“應該讓莫非把外衫脫了——他一人的外衫,足夠給咱們兩人各改出一套衣裙了。”
小草不由咯咯笑了起來。
莫非卻一本正經地說:“姑娘家家,張口閉口讓小夥子脫衣服,成何體統?”
梅欣兒呸了他一聲,裹緊了身上衣,望向小草身上常樂的外袍,隱約有些眼紅。
滿臉泥汙,一身傷痕,少年個個狼狽不堪。
但好在,是離那焰光已然不遠了。
再向前行,聽到流水聲聲,兩個姑娘立刻開心起來。走不多遠,看到路邊果然有一處小河,河寬三五丈,水不深,很是清澈。
“洗洗吧。”梅欣兒說。
“洗洗吧。”小草跟著說。
“你們去轉彎處,我們在這裏。”常樂一指前方一片林子。
那河繞林而過,林子正是遮擋。
兩個姑娘歡天喜地地跑了去,常樂不放心叮囑:“若有事,大聲叫!”
梅欣兒回身做了個鬼臉。
三個少年在河邊蹲下,先洗了手臉,再脫下衣褲,洗去了其上泥汙。
莫非跑到旁邊林中,折下不少枯枝過來,又取出引火筒,點燃篝火,烘烤衣物。
他伸手向蔣裏要衣物,蔣裏卻搖頭。
“不用。年輕人自有火力。”蔣裏笑著將濕衣穿在身上,深吸一氣後,全身一時焰光升騰,橙色的光焰形成滾滾熱力,衣服上立時水氣蒸騰。
“像不是蒸饅頭?”莫非問常樂。
“像,可惜他不夠白,也不夠胖。”常樂打量著莫非說,“若是你這麼幹,就是活脫脫的蒸白麵大饅頭了。”
“你說她們兩個怎麼弄幹衣服?”莫非指向林子。
“瞎想什麼?”蔣裏踢了他一腳,“心思不太純潔。”
莫非揉著屁股嘿嘿地笑:“我是琢磨著,她們若這麼做,那才真是蒸白麵饅頭……”
這回常樂也忍不住踢了他一腳,大罵其心思汙如泥潭。
這時,蔣裏卻忍不住點頭:“一蒸,就是四個饅頭啊!”
常樂氣得也給了他一腳:“都不是好鳥!”
“好鳥在這……”莫非嘿嘿笑著,伸手想指某處,不及指到,已又被常樂踢了一腳。
嘻嘻哈哈中,慢慢烘幹了衣服,重新穿好。不久後,兩個姑娘也趕了回來,一個個白白淨淨,隻是衣衫破損的樣子,依然狼狽。
莫非打量兩人,開口問:“衣物怎麼烘幹的?”
“要你管?”梅欣兒瞪他。
“穿在身上,運起神火之力,很快就幹了。”小草一本正經地解釋。
“果然是蒸饅頭……”莫非嘿嘿地笑。
“什麼意思呀?”小草不解地問。
三個少年一起大笑起來,小草一臉茫然。
梅欣兒想了想,不由麵色一紅,狠狠瞪了三人一眼。
心說要不是樂哥也跟著不正經,我必給你們兩個一人一拳才算。
“什麼意思呀?”小草問梅欣兒。
“他們抽風唄!”梅欣兒恨恨地說。
小草更加不解了。
怎麼好端端的就抽風了呢?
焰光舞於遠處,天光明亮。
少年們嬉鬧向前,如晨時朝陽,光芒萬丈。
天地間沒有任何陰霾,能遮住這燦爛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