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重重巨力,升騰而起。
境界之門悄然打開,展現在梅欣兒麵前的,是另一番天地,另一個世界。
如果別人遇到這樣的事情,自然會欣喜無比,但梅欣兒卻隻想哭。
我要這火力有何用?
不如它隻是繞柱,如此,我才可以將它們再度放出,通過神火錦囊化為身外火傳遞給同伴,讓他們能再有力量殺敵自保……
可是,它們現在卻全進入我的神火宮中,成為破境的力量。
數百人生死關頭,我一人破境入黃焰,有何意義?
她真的哭了。
賀衛望著她,滿麵震驚。
怎麼會有這樣的歌聲?
怎麼會有這樣的歌者?
她究竟是什麼人?
竟然……能在生死關頭,啼血破境!?
殺了,必須殺了!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敵人活下去!要將她碎屍萬段,要讓她屍骨無存!
惟如此,才能穩定自己已經動搖了的自信。
“殺,先殺了她!”他狂叫著。
凶獸與刀劍,如潮而來。
梅欣兒也好,淩康也好,其餘所有人也好,都已經絕望。
被斬殺、被撕裂,難道便是大家最後的結局?
就在這時,大橋的中央,有一道波動傳來。
莫非用盡力量吼出一句後,跌坐在地上,如蔣裏一般全身脫力。
但卻有一股新生的力量,在他的神火宮中繚亂。
青焰匕首移過最後一分,常樂感覺身上的大山突然消失,而一種巨大的力量,卻自神火宮中升騰而起。
那晶石般的壁,突然間便消失了。
那大橋震動了幾下,阻斷兩端的白焰,突然間就不見了。
不僅如此,整條河上翻滾湧動的白焰,竟然也跟著一下熄滅無痕。
大河隻是大河,岸是岸,橋是橋。
刹那是刹那,永恒是永恒。
當所有人都閉眼等死的時候,也有一些人睜著眼,於是他們便驚訝地看到那即將撲向自己的凶獸、那即將斬向自己的刀劍,突然間如幻影一般地散了,滅了。
仿佛一切本是夢,從不曾真實存在過。
賀衛瞪大了眼睛,環顧四周,然後望向橋上。
橋上有四個少年,都跌坐在地上,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氣。
他一個個地看,然後發現橋上少了一個人。
少了他熟悉的那個人。
但那把劍卻還在,靜靜地躺在橋上。
不可能,怎麼可能?
他驚恐地後退,全身顫抖著。
他們破了陣?
他們……殺了於易之!?
閉眼者等待著死亡的降臨,但卻發現死亡遲遲不至,於是,又一個個睜開了眼。
眼前的世界熟悉而又陌生。
熟悉,是因為它依然是先前來時的模樣;陌生,是因為四周本當焰如海,獸如獄,但此時卻隻是一片天青氣朗。
發生了什麼?
梅欣兒第一個回過頭去,看到了橋上風景。
她激動地顫抖著,然後突然全身脫力跌坐在地上。
她聽到一聲巨響。
不在外界,而在體內。
橋上,常樂咬牙站了起來。
大家都在破境的邊緣,此時,都不能妄動。
但終要有人出手,終要有人動。
那麼,我便來吧。
誰讓我是他們的大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