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弟子們應聲。
靈秀心卻是若有所思,不由想起了當年。
她看著淩天奇,忍不住說:“我當年其實也是這麼想的,但卻錯得離譜。可見世間事,原無定數,到底如何是對,如何是錯,還要看遇事的人是誰,也要看事又是怎樣的事,不可一概而論。”
“弟子受教了。”弟子們點頭。
淩天奇看著靈秀心,麵有歉然色。
卻說:“多謝你幫我教徒弟。”
“他們叫我師娘,便也是我的徒弟。”靈秀心說。
然後她問:“小梅和小草,你們兩個有沒有心思跟我學學醫道?”
“好呀!”小草一臉興奮。
梅欣兒隻是點頭:“多謝師娘。”
靈秀心看著二人,一笑間,明白了哪個是真心喜歡。
“若並不怎麼感興趣,便不要勉強。”她對梅欣兒說,“若隻是因為不想長者失望而順其意,最後浪費的不僅是自己的時間,還有長者的心血,是雙輸之局。”
梅欣兒麵色一紅,鄭重一禮:“弟子受教了。”
“人間事事是道理,明師的好處,便是能幫你發現那些道理,然後解釋清楚,讓它們指導你的人生路。”淩天奇笑道。“所以你們看,你們有多幸運?一氣得了兩位明師。”
大家都笑了。
晚飯後回房間,莫非拉住蔣裏。
“是不是那個秀色坊侍女?我們能幫什麼忙?”他你聲問。
“你果然是最聰明的那人。”蔣裏笑,然後搖頭。
“如果需要,他會開口,那時,我們自然要出手;如果不需要,我們便隻等著,卻不要擅自做什麼自以為正確決定。這才是好友間的相入之道。”
莫非若有所思地點頭。
這一天,終到了大夏國黃焰大比之日。
如此盛事,自然是萬人空巷,王都歡騰,但凡有機會上街一觀的都要上街一觀,能進入大比場去看現場熱鬧的,自然早早就去占好了座位。
王公貴族,當然不用占座位,他們自然有專用的觀戰之地,不會與凡俗百姓混為一談。
見過幾次大場麵的少年們,對今日的大場麵本應該依然有感慨,因為這畢竟是一國大事,儀式內容也好,比賽規模也罷,還有禮樂等等,都遠超過了烏龍州的比武會。
但他們並無心欣賞,他們心裏都惦記著一個人。
是的,那個人便是他們幾人的靈魂,他若不在身邊,再好的晴天,也是陰霾;再醇的酒,也如淡水;再甜的蜜,也無滋味。
淩天奇看著若有所思滿懷心事的弟子們,笑了。
是的,這才是真正的朋友,才是真正的患難之交。
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。
那時,那些人,此時又已經如何?
如何?
不堪回首,不願多想,卻又不能不想。
他們不似我們,他們的未來,也必不是我們那樣的過去。
這便足以欣慰。
常樂沒有出現,這令烏龍州的官員們驚慌失措,他們不斷來問淩天奇,問常樂何時歸來,淩天奇卻隻是笑。
“他若不回來,大比難道還不進行了?”淩天奇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