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比場上,歌聲飄蕩。
衣袖飛舞於風中,飄然若仙,歌者較量,全場沉醉。
有人沉醉於歌聲,有人則如同未聞。
某處,熊雨欣坐立不安,有些焦躁。
“小姐,這事……也未必便能追究到咱們身上。況且此事也未必便與他有關吧。”丫鬟俊秀在旁低聲安慰。
熊雨欣眉頭深鎖:“世間斷不會有如此湊巧之事。”
“那也未必便能牽連上咱們。”俊秀說。“若真是他所為,此事查實了,他豈不是要被扣上殺官造反的罪名?這樣的人,是見了便格殺勿論的。”
熊雨欣滿麵憂色:“殺?若他遠逃他方倒也罷了,若是逃不掉而被捉住,到時再提及那女人的事……”
“便也不會輕易牽連到咱們。”俊秀安慰道,“王淩已死,死無對證,且常樂也未必便知是咱們促成王淩贖買那女子的事。再說咱們隻是對王淩說了幾句話而已,又沒做什麼可查實的事,他們之間的衝突,終查不到咱們的頭上來。”
“終是個煩心的事便對了。”熊雨欣歎息。
“也不怕。”俊秀說,“咱們姨老爺正可管著此事,若有什麼進展與變化,小姐您不都能立時得知?真有不妙,還有姨老爺在呢,斷不會讓小姐受苦。”
熊雨欣搖頭不語,心中擔憂,無一刻緩解。
另一邊,蔣裏、小草、梅欣兒和莫非四人也在小聲嘀咕。
“這麼大的事,可真是戳破天了。”莫非說,“小蔣,你老實說,這事是不是與大哥有關?”
“你怎麼就認為這與樂哥有關?”蔣裏問莫非。
“還用說?”莫非說,“大哥是幹大事的人啊!”
“這可亂猜不得。”梅欣兒有些緊張,“殺官啊!這可以直接被扣上造反的罪名了。”
小草嚇得不輕,一時不知說什麼好,隻是眼淚汪汪。
“那到底是不是大哥?”莫非追問。
“你怎麼知道我知道?”蔣裏問。
莫非一撇嘴,指了指腦袋:“小蔣啊,你可別忘了,我平時隻是懶得用腦,卻不是真笨真傻真遲鈍。”
是的,身為靈念宮主人,可在腦中計算出圖紙而不必繪於紙上的工道大才,他本是幾人中最聰明的一個,這樣的事,又如何瞞得了他?
蔣裏沉默片刻,終緩緩點頭。
三個小夥伴都驚呆了。
“還真是大哥?”莫非眼睛都直了。
小草嚇得身子發抖,眼淚直接從眼裏湧了出來,喃喃地說:“這可怎麼好?可怎麼好?”
梅欣兒拉住她的手,輕聲安慰,然後問蔣裏: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為何樂哥會和都府首卿牽連上?”
“皆因那夜的女子。”蔣裏說。
“是那個故人?”梅欣兒問。
蔣裏點頭,猶豫著能不能將這件事公開。
“到了這時,你可不能再瞞我們什麼了。”莫非立時看透了他的心思,低聲說:“有一說一,有二說二。都是大哥生死與共的朋友,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們?”
蔣裏一臉尷尬:“這件事……不是信得過信不過的事,實是我不知樂哥他願不願意說明……”
莫非目光一亮:“男女之事?”
梅欣兒和小草一臉驚訝,蔣裏看著莫非,則有些無奈。
這家夥,一動起腦筋來,還真是可怕!腦筋轉得如此快,簡直不是人。
“那又算什麼?”莫非說,“現在最重要的是生死之事!別讓我們提心吊膽了,快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