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吧。”木淩天冷冷開口,鬆右手。
刹那間,那一支巨箭飛射而出,於半空中數度分散,化為一場萬箭之雨,以鋪天蓋地之勢降落下來。
周邊的雨先落了下來,將常樂的閃避之路全數封死,接著便漸漸向中央收攏,真的仿佛是大網撒下。
常樂凝立,抬頭望著降臨的箭雨。
“不過如此。”他說。
雙手抬起,十指連動間,無數流光如同衝天而起的螢群,向著那箭雨迎了上去。每點流光都如一顆星,在半空中閃爍著明亮的光,卻又不刺眼。
他十指連動不休,流光便越來越多,迎向箭雨。
眨眼之間,箭與流光相撞於空中,一時黃焰四散,光點綻放後又湮滅,光與焰相融相合,在半空中化成了煙花般絢爛的光影。
觀眾們一時看得呆住,許久之後,才有人大聲叫起好來。
“這是武技?”觀台中,盧隆低聲問尚星華。
尚星華緩緩搖頭:“看不出。若是武技,威力卻有些弱。但若說不是武技……怎麼可能敵得過淩天這一招?”
常樂的十指流光與木淩天的武技打成了平手,但在他口中說來,卻是“有些弱”。
如此說來,木淩天的功夫在他眼中看來,豈不也是“有些弱”?
那麼他又有多強?
木淩天這一番箭雨聲勢浩大,但卻無疾而終,被常樂十指流光盡數擊散。他麵色陰沉,於半空中再次一箭射出。
這一箭又粗又大,射出後於半空中直接爆炸,卻將木淩天送出十數丈外。
他未落地,便收了大弓,自袖中抽出一卷長畫,淩空揮舞,那畫便如飄帶一般纏繞在他全身。
“黃焰境畫道,也能形成火術?”觀眾席中,有人一臉不解。
“非是火術。”有高境界者答,“畫者境達黃焰後,其畫便能與天地神火生出更強的感應,他當是在以自己的畫助自己連接天地神火之力,通過增強與天地神火的感應,加強自己的火力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問者恍然大悟。
接著一笑:“在常公子麵前賣弄與天地神火的感應,這不是找死嗎?”
許多人都跟著笑了起來。
尚星華望向了哄笑的人群。
盧隆皺眉:“看樣子傳聞是真的。常樂與天地神火的感應力,怕真非一般人可及。”
“看看再說。”尚星華低聲說。
場上,木淩天落地,那長畫繞身而動,他身上的黃焰便升騰得更高,也變得更為精純。無數神火力量自四麵八方而來,集中在他的身上。
此際,他吸納消化神火的速度幾乎提高了兩倍以上。
常樂看著他,負手而立,並不急著進攻。
“故作鎮定!”木淩天不屑冷哼,“常樂,你馬上就會後悔。”
“你的全部本事,便都在嘴上嗎?”常樂問。
說完,衝他勾了勾手。
莫非於觀台上大笑:“在我大哥麵前賣弄這種本事,真不知你是傻還是蠢。”
木淩天目光冰寒,狠狠瞪了莫非一眼。
手一揮,那畫已然收起為卷軸,再被他快速地收入袖中。而一隻長笛卻已經被他拿在手裏,放在嘴邊吹了起來。
笛聲悠揚,常樂卻從其中聽出了殺伐之意。
黃焰境樂者,尚不能以樂之力影響他人心緒,隻能以此喚兵。不過招喚出的,也隻是相當於橙焰境武者的樂兵而已,在這種比鬥中,便算能有些作用,隻怕也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