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賊子,不殺難道還養起來?”持劍者皺眉。
箏兒看著常樂,眼中多少有些不忍,然後問:“一定……要殺他嗎?他畢竟是我們大夏的英雄……”
“什麼英雄!”一人冷哼,“誰知道那一場比試,是不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?”
“不錯。”一人點頭,“秦士誌那老狗,慣會用這種愚民的伎倆。”
“可他總不至於能利用穆國人吧?”箏兒猶豫著說。
“如何不能?”一人說,“穆國向來喜歡利用諸大陸上易於控製的國家來製衡諸國,這次一定是盯上了我大夏。大夏權柄,盡在秦士誌那老狗一人之手,穆國如何不會順著他的意行事?派出三個小小黃焰學子,假敗一場,不過令聲名有小小損失,但卻能收獲秦士誌的人心,這買賣當然合算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箏兒看著常樂,眼中有一絲不忍。
“你仔細想想——怎麼便有人這麼厲害,能在激戰之中破境?”一人說,“定是常樂早便已經有了破境的能力,隻是一直壓著,故意在那一戰之中破境,目的,便是增其聲名。”
“就是。”一人點頭,“若無那尚星華配合,他如何能在戰鬥中從容破境?這可是古來絕無之事。”
“他擊敗穆國人,收盡人心後,秦士誌便可借他之手,繼續愚弄百姓。”一人說,“用心何其險惡!”
“比武前後,他出入相府,如入無人之境,群獸一黨更是對他嗬護有加,便足以說明一切。”一人說,“不錯,他確實有大才在身,可越是有才者,越應重德,否則不但於天下無利,反有大害。秦士誌不就是一例?”
“箏兒,你心地善良是好的,但要分清對誰。”一人說,“你若不忍看,便退下吧,由我們來動手。”
“先前,我也覺得他可能不是好人。”箏兒看著伏在案上的常樂說,“可方才聊了許多,我卻覺得……”
“你們女子便是容易感情用事!”一人斥責箏兒,“莫不是看他生得俊俏,便動了心?”
箏兒麵色一紅,急忙搖頭:“我隻是覺得,能寫出《少年夏國說》的人,總歸不會是壞人吧。”
“知人知麵不知心。”一人說,“我聽聞秦士誌年輕時,也曾裝出有遠大抱負的樣子,也曾寫出錦繡文章,但結果呢?禍國殃民者而已!”
“不要多說了。”持劍人將箏兒一把拉開,“諸位,動手吧!明日,常樂人頭便將高懸城門上,告誡世間才子,不可為一己之利,而辜負大夏億萬民眾!”
“好!”諸人同時點頭,抬手之間,黃白之焰繚亂,化而為刀劍,齊向著桌上常樂斬刺過去。
箏兒滿眼不忍,轉過頭去。
眼見刀劍臨體,常樂卻突然坐了起來,道道白焰繚亂之間,一道金光閃爍。
他掌中金劍豎於體前,道道羅網包裹著一重鐵壁將他護住,那些刀劍擊在其上,先是被羅網纏裹,再是被鐵壁阻擋,無一可近常樂身。
“這!?”
諸人一時大驚,隨即如臨大敵。
茶鋪夥計箭步向前,將門戶關閉,諸人立時將常樂圍住,虎視眈眈。
常樂坐於椅上,環視諸人。
持神火刀劍者六人,加上守在門邊的夥計和未動手的箏兒,是八人,都是年輕人,眼中帶著怒意與殺氣,也多少帶了些稚嫩。
“諸位,何故殺我?”他沉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