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樂等人大步而來,祁凱麵帶嘲諷笑容,開口道:“喲,常公子才到啊?”
隨行諸人,麵色都十分難看。
祁凱打量他們,搖頭道:“你們啊,就是跟錯了人。有那個時間跟在常樂身旁,還不如找個地方安心坐下來,好好吸納此地的天地神火。這裏的神火力量可真是精純無比,若能多多吸納,隻怕能讓我們早日摸到破境的門檻也說不定。可惜,真是可惜。”
“你想怎樣?”蔣裏沉聲問。
“說話而已,犯王法了?”祁凱冷笑,“你們家師兄已經連輸了兩場,他輸給韓章倒無所謂,關鍵是他先前應下了對方的挑戰,輸了的話,可是要執弟子禮向人家請教的。到時怎麼辦?大夏的顏麵,不都被他丟盡了?”
“不錯!”雁翎樓諸人跟著起哄。
諸學子心情複雜。
麵對這十個小人,他們心生憤慨,但小人所言卻也不無道理。
常樂已經連輸了兩場,接下來,怎麼辦?
有人開始沮喪,忍不住想——常樂雖然厲害,但遇上了真正的穆國大才,卻也隻能一敗塗地。
我大夏畢竟是弱國,看來,是萬不能與穆國這等強國相比啊。
想到到時大夏一敗塗地,代表本國白焰境巔峰的學子,卻要向對方執弟子禮請教,許多人都覺得心情沉重。
祁凱觀諸人神色,知自己已經成功,於是一笑:“我們可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浪費消磨,先行一步。另外,奉勸諸君,別再跟著常樂,早點搶上黃焰層,還可以多吸納些天地神火。”
一揮手,與一眾雁翎樓學子得意洋洋地走了。
“真是可恨!”小草氣得眼淚在眼圈裏直轉。
常樂無心理會這些小醜,隻是來到樞柱前,再次伸出手指。
這根樞柱的反震之力比先前紅焰樞柱更強,更大的痛苦,令他身子一顫。
許多學子看到這一幕,不由搖頭歎息,向著蔣裏等人拱了拱手,先一步離開。
不多時,樞柱前便又隻剩下了他們一行人。
淩康有些焦急,忍不住低聲問莫非:“你看咱們……是否有勝算?”
“韓章不過是占了地利的便宜。”莫非不服氣地說,“不過不用怕,就算四層全輸,大哥也一定會想辦法上到第五層。到了那時,看他們穆國人還能說什麼!”
越境登峰?會不會太過勉強?
淩康有些擔憂。
許久之後,常樂緩緩收了手指,一點頭:“可以走了。”
眾人順著火絲指引,行出十餘裏,上了一道盤旋石階,來到了第三層黃焰層。
這一層洞中,植被更加茂密,而且有些樹上還帶著絲絲火力,竟然是神火植物。雖然其火力並不怎麼強大,但勝在數量多,連綿成林極是壯觀。
此層中,到處可見居於一地,盤膝打坐呼吸吐納天地神火的夏國學子。
淩康有些擔憂。
因為這說明越來越多的人對常樂已經不抱希望,而開始搶著利用韓章奪得樞主前的空隙,多去吸納神火,獲得好處。
事敗可重來,可人心若是散了……
淩康皺眉。
常樂一路大步而行,沒有任何耽擱。
半路上,依然會遇到夏國學子,有人看了常樂一眼,便繼續修煉,有人想了想後則站了起來,跟上了常樂的隊伍。
隊伍一路向前,慢慢壯大,最後形成上百人的規模。
經過一地時,有數十正在修煉的學子站了起來。
為首者,正是祁凱。
他望著常樂身後的隊伍,多少有些驚訝。
常樂已經連丟了兩層樞主,他們竟然還如此信任他?
這是瘋了還是傻了?
祁凱冷哼一聲,舉步向前,剛要說話,卻見常樂看也不看他,便向前而去。
蔣裏卻是目光如劍,狠狠瞪了他一眼,瞪得他將本來要出口的譏諷,又生生地吞回肚去。
“神氣什麼?”等幾人走過身邊漸行漸遠,他才敢恨恨地說道。
“怎麼辦?”雁翎樓的學子問。
“跟上去,且看這次他能如何!”祁凱咬牙切齒。
其他與他一起在此地修煉的學子,有的猶豫著向前而去,有的搖了搖頭,還是老實地坐了下來。
一眾人跟著常樂向前行,走了許久之後,終於到了一片密林前。那林中,一柱崛起,黃色光焰其息氤氳,正是樞柱。
五百穆國學子,盡在此地,圍成了一個圈,靜立不語。聽到背後聲響,齊回頭望來,見夏人竟然這麼快便到達了這裏,都有些驚訝。
圈中央,樞柱下,韓章正閉目而立,抬手伸指,點在那樞柱上。樞柱上的氣息不斷變化,神火力量繚亂而動,看似沒有規律,但常樂卻從那繚亂之中,看出了清晰的運動規則。
他會心一笑。
隨行的諸人卻笑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