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者,是一位板著臉的中年男子。
蔣劍宇瞪著那人,厲喝一聲:“盧玄,你說什麼?!”
“你若未聽清,我便再說一遍。”中年男子眼中有傲色,語氣頗不善。“國相看重神武門,是我等江湖人的福澤。而門主不知珍惜,再三推脫,為的是一人之利,招的卻是滿門之禍。如今陛下龍體日衰,大夏國政盡握於國相一人之手,順國相者可昌,逆國相者必亡。此時正值國相用人之際,隻要不是傻子,便都知當如何取舍。便是門主歸來,又如何?他難道擋得住門內上下意願,擋得住國相大手一揮?”
“盧玄小人,今日我才看清你!”蔣劍宇厲喝一聲,一時劍意縱橫,遍布整個大殿。
盧玄隻是一笑:“蔣劍宇,你雖是神武門第二代中第一高手,但以你一己之力,難道便能扭轉乾坤?”
霎時,亦是周身劍氣縱橫起,並不比蔣劍宇弱上多少。
而蔣劍雲不聲不響間,也運起了道道焰光,化而為劍意,凜冽如風。
與蔣劍雲同來者共八人,此時那七人惟蔣劍雲馬首是瞻,亦是運力於內,顯於外。
神武門至高絕藝,便是絕斷劍意,門人弟子差不多皆曾以此技為目標,不斷苦練。因此神武門中人,多數都練劍經年,功底極深。
此時數人同時運力,一時間劍氣縱橫,大殿中殺機起伏不定。
蔣劍坤麵色一變。
蔣劍山皺眉道:“這是做什麼?難道神武門人,便要就此自相殘殺起來嗎?”
蔣劍宇麵不改色,目光中殺意更濃:“好,既然你們撕破了臉,索性大家便幹脆殺個痛快好了!”
“雲哥。”蔣劍坤強壓怒火,拱手一禮:“大伯一脈要搬到武神殿來,不是你我兩家便能作主之事。請問,三叔答應了嗎?”
“何必三叔答應?”蔣劍雲道,“我爹乃是大哥,長兄為父……”
“長兄為父?那請問雲哥,為何經營神武門養活大家的,卻是我爹?”
一聲厲喝起,接著,便見階下又有一隊人走了上來。
為首者四十餘歲年紀,目光如劍,負手向前,在殿門前站定。身後六人,個個眼中有藍色焰光湧動。
再後麵,數十青焰高手,提劍而立。
來者,蔣雨獨子,蔣劍興。
他冷笑道:“多年來,門主在與不在,皆是我爹代管門內大小買賣,這才有無盡財源滾滾而來,令大家可以潛心修煉,不必為柴米油鹽分心。若論起父母般的養育之恩,倒是誰對門內諸人更重些?”
蔣劍雲目光生寒:“劍興,你帶著這麼多人過來,想幹什麼?”
“雲哥帶這麼多人過來,又要幹什麼?”蔣劍興反問。
“沒什麼,不過是和二叔一脈論論道理。”蔣劍雲道。
蔣劍興一笑:“那我們也是來論道理的。”
“論道理需要這麼多人?”蔣劍雲皺眉。
“帶的人少了,怕論不清。”蔣劍興道。“大伯門下八位藍焰弟子,再加上兩位兄長與本門學樓力量,劍興帶的人少了,又怎麼能有資格跟雲哥論道理?”
“你這道理,看來是要用刀劍來論了。”蔣劍雲冷笑。
“又如何?”蔣劍興目光一寒,抬手間,一道藍焰化而為劍,握於掌中。
“怎麼不用火器?”蔣劍雲問。
“兄弟之間論道理,又不是生死相爭。”蔣劍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