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越是如此,他便越覺得奇怪。
小齊爹卻被先前一劍嚇得不輕,此時忍不住叫道:“你們放了他吧,他隻不過是個過路的,與這事沒關係。”
“如此說來,你們卻與‘這事’有關係了?”勞旬舟冷笑著望向他。
“你們這些惡人,想要殺人放火,直說便好,卻平白誣蔑我們私通山賊,是何道理?”小齊爹不知說什麼好,便大叫著掙紮起來。
“嘴真硬。”勞旬舟哼了一聲,“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也一樣硬!”
一張手,一道道青焰在掌間起舞,便要向著小齊爹砸去。
“你若出手,便會死。”
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於人群中,人們驚訝地轉過頭,看到一個高大的布衣男子,正分開眾人,緩步向前。
兩個漂亮的姑娘跟在他身後,麵對如狼似虎的一群江湖漢子,麵無懼色。
蔣裏自人群中緩緩走出,袖中青焰匕首隱約閃動光芒。
勞旬舟看到了那點點光芒,但卻感應不到蔣裏身上的火力,一時間不由愕然:“你是何人?”
“那不重要。”蔣裏搖頭,“重要的是——你當知道你是何人。口口聲聲名門正派,卻在此做欺壓弱民、誣良為盜的事,你到底是江湖俠士,還是沽名釣譽的真正惡徒?”
村裏人驚訝地看著這幾個生麵孔,有些緊張。
多數人都聽家裏孩子說起,有四個年輕過路客到村中投宿,已然住到了小齊家。大家聽說隻是幾個年輕人,便沒怎麼在意。
此時,他們卻發現這幾個年輕人似乎很不簡單。
這是村中之福,還是村中之禍?
蔣裏一番話說完,左宣紅不由麵帶愧色,但左宣楠和勞旬舟眼中卻隻見寒光與殺意。
“天英派行事,不許外人說三道四!”左宣楠冷冷說道。“我們在行正義之事,為民除害,爾等卻來阻攔,隻說明爾等與那為惡山賊乃是一黨!盜匪一黨,皆可殺!”
他說這話時,卻不免多看了梅欣兒和小草兩眼。
“隻怕你們沒那個本事殺人。”常樂說。
“那便先殺了他,讓他們看看!”左宣楠厲喝下令。
持劍大漢大吼一聲,再次舉劍。
“住手!”左宣紅憤怒厲喝,一掠而下,擋在常樂與大漢之間。
“小姐,您讓開。”大漢持劍,不敢向前。
“哥!”左宣紅衝著左宣楠叫道,“你仔細看看,他們哪裏像是歹人?這村子隻是座尋常村子,麵對這些老幼婦孺,你如何能下得去手?緝拿盜匪自然是要緊之事,但就算這裏有盜賊,他們並不騷擾村人,便可看出他們並非大惡。何況先前被他們劫過的那幾位,損失不過十之一成,並不傷筋動骨。他們尚不以為意,你又何苦為博名聲強出頭?出頭也罷,又為何不問情由,上來便要殺人?”
“你!?”左宣楠大怒,“你懂什麼!大丈夫要建立功業,便不能有婦人之仁!心慈麵軟,如何能鏟得了奸,除得了惡?”
“附近有山賊在,他們卻過得這般安逸,隻能說明他們便是山賊一黨。”勞旬舟說,“小姐,您若不忍,不看便是。此事,交給我們辦便好了。”
說著望向蔣裏,沉聲問:“你以為拿著件青焰火器,便可以狂傲自大?年輕人,你自己卻隻不過是個弱民!禦火者的世界,你並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