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中，高大的年輕男子靜靜而立。
他目光如星。
他挺拔如峰。
曾幾何時，這青年隻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廢物，但此際，他卻是真正的強者。
隻可惜，他的強大外人已經了解，家人卻還不知。
蔣顏看著他，頗有些為他擔心，但終沒說什麼。
她知道，他自小心裏便憋著一股氣，今日終於到了可以爆發的時候。
蔣越皺眉：“蔣裏，別亂起哄，我們是要與常公子切磋，你站起來幹什麼？”
蔣青和蔣旬笑著搖頭。
蔣莊笑道：“小時候咱們切磋得還不夠？小裏，你便坐下吧。我們是想領教常公子的本領，和你可沒關係。”
“我的武道本領，多半卻是小蔣教的。”常樂開口。
諸人一時愕然。
“常公子這謙詞說的……”蔣青打著哈哈。
“不然。”常樂搖頭，“遇上師父之前，我們兄弟便先相識。那時我什麼都不懂，武道上的事，多是小蔣教我。”
四位蔣家公子看著蔣裏，一時不敢相信。
“原來如此，難怪小裏能奪得黃焰大比的武道魁首。”蔣青說。“看來這些年間，小裏的本事沒少長進。越弟，你便來考校考校他吧。”
蔣越皺眉：“為何是我？”
“小裏從小便沒少被你考校，次次落敗，總得給他個扳回的機會吧？”蔣旬笑。
蔣莊不住點頭：“不錯不錯。再者說，青哥和旬哥都是青焰境，和小裏動手豈不是欺負他？你卻正好。”
“你呢？”蔣越瞪他，“你不也是白焰境？”
“我和蔣裏也不差幾歲，指教他……不合適吧？”蔣莊笑著推辭。
他們兄弟的歡聲笑語，聽在常樂耳中卻是另一種味道。他知道，那笑聲卻正是蔣裏年少時的痛苦淚水，內心屈辱。
蔣越皺眉，還是有些不大願意。
“越哥不會是害怕了吧？”蔣顏冷笑發問。
“怕？”蔣越目光一寒，“好，小裏，看來區區黃焰大比的魁首，讓你有些忘乎所以了，為兄便來教教你，何為真正的高手，何為蔣家兒郎應有的謙遜姿態！”
“請。”蔣裏點頭。
一眾人出了大堂，來到院中，黃勇正愁沒熱鬧看，蹲在一邊樹蔭下，讓仆役端來了茶水點心，一邊看一邊吃喝起來。
老爺子在他身邊一杵，也不說話，也不笑，他遞給老爺子什麼吃的，老爺子便張口吃什麼。
這倆閑雲野鶴，倒是院中的一道風景。
常樂負手而立，蔣顏站在他一旁，蔣裏緩步下場，拱手向著蔣越一禮：“請越哥指教。”
“我自然是要好好指教指教你的。”蔣越麵帶傲色，走到蔣裏對麵。“這些年你在外麵，不知學到了些什麼東西，聽謠傳，似乎還練成了絕斷劍意？”
“僥幸而已。”蔣裏答。
“隻怕不過是模仿其形，畫貓當虎吧？”蔣越冷笑，“自己練著玩玩，自我陶醉便也罷了，在外麵招搖撞騙，萬一失手，卻是咱們神武門要被別人嘲笑，說咱們的絕學不過如此，真那般，你可便丟盡了本門的臉，又該當何罪？”
“屁話太多。”蔣裏搖頭。
“你說什麼？”蔣越大怒，“這是對兄長說話的態度嗎？”
“你未曾當我是兄弟，我何必當你是兄長？”蔣裏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