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他們心中恨極了盧玄,卻是一路疾奔去追盧玄,要與他拚命。
卻忘了,師命難違是其一,盧玄引誘是其一,但他們自己心生貪念做出不義之事,才是他們大禍之源。
“走!”
有門人厲喝,接著,一眾老少便被帶了上來。
他們是蔣林與蔣雨一脈的家人與心腹弟子、仆從。
蔣林妻子早已亡故,蔣雨之妻仍在,此時戰戰兢兢來到近前,跪倒在地,磕頭叫道:“二哥,小妹自不敢請求您的饒恕,但請念在昔日情分上,饒過小妹家人……”
下麵跪成一片,亦哭成一片。
蔣雨一脈,已然斷絕,但蔣林的兩個孫子——蔣青與蔣越,卻早已成家,有了孩子。兩個孩子隻幾歲大,此時亦驚恐跪地,不敢出聲。
蔣厲看著這一地人,歎息一聲。
“畢竟曾是親人,大哥與三弟可以無情,我卻做不到。”他沉聲說,“不過,他們對付我的家人時,可不曾想過什麼留情,而弟妹你終也不曾向他們求情。所以……弟妹,你也不要怪我。”
他高聲說:“將蔣林、蔣雨一脈所有禦火者破宮後逐出山門,不許再留在魯州境內,但允許他們帶走原本屬於他們的財物。”
“是!”諸門人應命。
“多謝二哥,多謝二哥!”蔣雨妻子滿麵驚喜,急忙叩首。
做下如此惡事,蔣林、蔣雨自是該死,而依蔣厲先前的脾氣,她本已料定,自己和親人們將無一幸免,全要被誅殺。
現今,蔣厲雖然斷了他們的修煉之路,但留下命在,卻比什麼都強。
更何況,蔣厲還允許他們帶走自己的財產?
蔣厲揮了揮手,不想多看他們,令人將他們帶了出去。
其後,又是一番清洗。
普通門人弟子,不知情者無罪,忠於蔣厲一脈者皆有獎,而知情卻追隨蔣林、蔣雨者,一概依門規處置,依罪論罰。
這一番清洗,便是數日時光。
常樂把一切都看著眼裏,並不置評。
這天,蔣厲與他和蔣裏一起行於山上,來看武神殿的重建。負責的門人急忙過來問安,蔣厲揮揮手,示意他們自去忙,然後問常樂:“是不是覺得我的手段太過無情?”
“他們做的事,更無情。”常樂說,“我知道您也是無奈。畢竟,如果惡者不受罰,善者的堅持又算什麼?”
“你能明白,便好。”蔣厲點頭。“你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,或許會改變大夏的未來,但如果你是糊塗人,不懂上位者如何治理天下,那便要糟糕。”
“上位者?”常樂一笑,“我怕是做不來。頂多,我幫助未來的皇帝幾把便是,卻不想做秦士誌那般的位子。”
“你這話若是真的,倒連我也要佩服你了。”蔣厲說。
“樂哥便是這樣的性子。”蔣裏說,“再者說,他專注的是修煉一途,對於權力才沒有什麼興趣。”
“那便好好修煉。”蔣厲說,“終有一日,大夏至尊中必有你的位置。”
他看看自己的孫子,目光中一片欣慰,說:“裏兒,也有你的位置。”
“孫兒定當努力。”蔣裏點頭。
“您真要殺秦士誌?”常樂問。
“他終是當朝國相。”蔣厲說,“雖然這次我與他結了血仇,但終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。若就這麼殺了他,雖然亦能讓天下人心大快,但卻亂了大夏律法。不知情者,更不免戰戰兢兢,以為無色天火境便可任意而為,便惶惶不可終日。如此,大夏隻會更亂。所以你看那兩位至尊,便是保護你,也要假他人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