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是大吉之日。
也是大喜之日。
照日城中熱鬧無比,主要街道上,處處張燈結彩,百姓不論心情如何,都換上新衣,硬憋也要憋出一臉笑容,立於道路兩旁。
華輦緩緩移動,移過繁華長街,百姓們紛紛拜倒,口呼“吾皇千秋”。
遠樓上,有人觀之皺眉。
“吾皇千秋?”高大的老人皺眉冷哼,“這算哪門子說法?”
身形一動,老者已然遠去,直落在照日城中最高大也最威嚴的兩座塔間。
有紫袍動,衛國公單正衣與持國公周春,含笑而至。
“見過武國公。”兩人躬身拱手。
拱手是常理,躬身不為實力高低,隻為老者年齡實超過兩人一輩人。
老者嗬嗬一笑:“被叫慣了武神,突然間得了這麼個國公之號,聽起來,倒有些不慣。”
他拱手還禮,以官名問候兩人。
來者,神武門門主,如今大夏真正的第一至尊,蔣厲。
“挑了這麼個日子來,也是沒有算好。”蔣厲望向遠方長街,仿佛還能聽到那街上的呼聲,與移動中的華麗大輦。
“說是要為陛下衝喜,因此,喊的是吾皇;又因為成親者實是殿下,所以也隻能喊千秋。”周春說。
蔣厲冷笑:“亂七八糟。”
“武國公來王都,有何打算?”單正衣問。
“玩玩,轉轉,看看朋友。”蔣厲說。
他看著二人,笑道:“你們兩人受皇家情誼約束,我卻沒有這種麻煩。我一身成就得來,靠自己修煉,靠常樂幫我通天改運,可不欠大夏皇室什麼。因此行事起來,便沒有種種掣肘。”
“確實。”周春笑。
蔣厲沉聲問:“你們二人,當也想著大夏能更好吧?”
“我們雖是至尊,但亦是夏人。”單正衣說。“哪有人不盼著自家好?”
“那麼,你們便什麼也不要管了。”蔣厲說。
“可我們畢竟承大夏皇族之恩,方得此身。”周春說,“若武國公做出過分之事,我們總歸還是要出頭的。雖知不敵,亦要一試。”
“到時,大夏必亂。”單正衣說,“還請武國公以國事大局為重。”
“這你們倒盡可放心。”蔣厲說,“常樂可不是庸才。”
說著一拱手,轉眼不見。
兩位國公望向遠方,再次拱手為禮。
賈巒河府中,莫非呆坐在院中,一陣陣發怔。
今日便是紀雪兒大婚之日。
今日之後,紀雪兒便是十六皇子的妃子。
他不敢往下想,又不能不想。
常樂負手立於廊中,望向遠空。
“你又在想什麼?”蔣裏問。
“蔣爺爺來了。”常樂說。
蔣裏望去,自然什麼也看不到,什麼也感覺不到。但不久之後,有熟悉的氣息湧起,接著,天空中一個黑點由遠及近,落了下來。
蔣厲笑著摸了摸孫子的頭:“幾天不見,便又壯了不少。”
“哪裏是幾天。”蔣裏說,“已經好久了。也沒壯多少。”
“外麵這麼熱鬧,你們怎麼不去看?”蔣厲問。
“沒有心思看。”常樂答。
“我去告之賈大人。”蔣裏轉身去了。
蔣厲此行,實是受賈巒河之邀。對於接下來的布局,賈巒河自有計劃,蔣厲,便是其中極重要的一環。所以,成功令淩玄華之母楊蓉蓉封妃後,他便立刻通過蔣裏,聯係蔣厲,請這位武神處理完門內諸事後,趕來王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