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喜歡我!”莫非叫。
“你怎麼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?”蔣厲吼。
他一把提起莫非,一步便躍到了半空,大聲說:“是帶把兒的男子,便跟我走一趟!把你心愛的姑娘搶回來問清楚再說!”
說著,人已然向遠方而去。
常樂震驚中,竟然忘了阻攔。
此時,賈巒河匆匆而至,卻不見蔣厲,一問之下,驚出一身冷汗。
皇城中,禮殿前,那大輦已然緩緩停下。
諸成年皇子自有王府,並不住在皇宮之中。但此次相黨為了把這婚禮搞得盡量隆重,便以為陛下衝喜為名,將婚禮搬到了宮中禮殿。
而隻有天子成親,才可以使用禮殿。
相黨此舉,便等於先一步宣告——未來大夏之主,必是十六殿下。
亦等於在爭奪之下,先下一城。
國中官員,天下大族、士人,看在眼裏,便會先入為主,覺得十六皇子繼承大統,已得陛下首肯。
此時,秦士誌含笑帶隊站在禮殿兩側,一身盛裝的十六皇子淩玄風,滿麵笑容地站在禮平台之上。
看到大輦到來,他好一陣摩拳擦掌,忍不住衝著秦士誌招手。
秦士誌緩步而上,與他並肩而立。
“秦相,這紀雪兒,真的天姿國色?”淩玄風按捺不住興奮,低聲問。
秦士誌笑了,悄悄從袖中取出一物,塞到淩玄風手中。
“是那神藥?”淩玄風一陣興奮。
“好不容易煉出了兩粒,殿下不可貪多。”秦士誌低聲說,“何況偏妃尚是處子,可經不起一夜不停的折騰。”
淩玄風嘿嘿地笑:“還是秦相疼我,比父皇待我還好。”
“不可這般說。”秦士誌笑著搖了搖頭。
此時,有禮官上前,自輦上將鳳冠盛裝、紅紗覆首的紀雪兒扶了下來。她蓮步輕移,端莊而行,一步步向著階前來。
有禮官唱禮,秦士誌點頭示意,低聲說:“殿下,下一層階相迎。”
“從沒有這規矩啊。”淩玄風皺眉。
“這位皇子妃可與其他不同。”秦士誌說,“她能令您更添盛名。內有賢內助,陛下才會對您更放心,也更容易得到天下士族良才的認可。”
“便聽秦相的。”淩玄風點頭,走下一層平台相迎。
他攜了紀雪兒的手,隻感覺指間觸感如絲順滑,不由心頭大動,忍不住輕輕地撫摸起來。
“殿下。”秦士誌輕聲提醒下,他才醒過來,急忙牽了紀雪兒的手一路向台上而去。
兩人立於台上,有禮官至,依著宮廷之禮主持大婚。秦士誌麵帶笑容,在旁為輔,其下百官拱手含笑,齊呼“吾皇千秋”。
名義上,這話當然是喊給當今陛下聽的。
但在淩玄風此時感覺中,卻仿佛是在喊給自己聽。
一時,樂不可支。
拜過天地,拜過臥於病榻不能親至的父皇寢宮,再便是對拜。
之後,便是禮成,淩玄風便是紀雪兒的夫君,天變地變,此情不變。
“且慢!”
如同平地一聲雷,有聲音自宮門處傳來。
百官震驚,秦士誌眉頭大皺。
淩玄風大怒,幾乎立時便要喚兵來殺了發聲者。
但秦士誌卻急忙伸手攔下。
因為他看清了來人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