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相黨百官覺得自己真是啞巴吃黃蓮,有苦說不出。
“三位國公。”淩玄華站了出來,“今日乃是我父皇葬禮,國之大喪,被他們一群小人攪鬧成這般模樣,實是愧對父皇。還請三位國公作主,結束這場鬧劇吧!”
“將秦士誌的屍體抬走,交還其家人吧。”單正衣說。
古天萊向前一步,拱手道:“三位國公,在三位麵前,秦士誌參與十六皇子淩玄風篡奪大位之爭在先,圖謀不軌,意圖殺害大夏英雄在後,完全不將三位國公放在眼裏,此等奸賊,人神共憤,卻不能不治其罪。老臣……”
單正衣一擺手:“我等不理朝政。你們是國家股肱之臣,這些事,還是你們與新君商討吧。”
說完,衝著淩玄華一笑。
這等意思,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分明。
淩玄華將繼承大統,為大夏新帝,此事,已然毋庸置疑。
相黨諸人,一個個麵色灰敗,知道自己在這場政鬥之中,已然完全敗下陣來。
接下來怎麼辦?
是等死?
是奮力一搏?
還是快快與秦士誌和淩玄風撇清關係,想辦法抱住新帝的大腿?
諸人眼珠不轉,心思飛轉,各自開始盤算。除了當場抱住秦士誌的幾人外,其餘人都悄悄地向後退去。
那幾人也是有苦自知,悔不該方才情急下秉承了從前的習慣,急著來拍秦士誌馬屁、急著圍護,結果現在進退維穀,繼續抱著也不是,一下拋開也不好,處境真是艱難。
淩玄華望向淩玄風。
淩玄風身子一顫,知道自己大勢已去,隻怕唯有一死,心裏一陣驚恐之下,竟然朝著自己弟弟跪了下去,以頭觸地,哭道:“二十弟……不不不——陛下!先前種種,皆是秦士誌逼我所做,他權傾朝野,向來拿我當一團麵,說捏便捏,說壓便壓,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!我哪裏敢逆他的意?什麼我說謊假稱有旨在手,都是胡說,是他逼我捏造這些事來攪亂國喪,是他罪該萬死啊!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淩玄華緩緩點頭,望向古天萊。
古天萊立時會意,厲聲道:“秦士誌竟然做出這等事,分明是謀逆!”
他望向相黨諸人,柔聲道:“諸公,多年來,你們怕也如十六殿下一般,受他蒙蔽深了吧?”
“是是是,我等確實是受他蒙蔽啊!”
“這秦士誌,真是奸相!”
“謀逆之罪,當誅九族!臣請陛下執天子之威,為國為民,除此大害!”
一眾相黨官員,此時被古天萊一言提醒,急忙跳出來表忠心,大罵秦士誌。一時間,他們一黨的領袖在他們口中卻成了十惡不赦之徒、奸險小人、誤國大奸臣,而他們,卻個個如同國家忠臣棟梁一般,大義凜然,一身正氣。
群醜跳梁。
常樂已然無心再看,搖了搖頭,提著寒山劍向後走去。
“我們一起。”蔣厲跟了上去。
淩玄華望向常樂背影,常樂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,回身一拱手,看了看淩玄風。
淩玄華知其意,微微點頭。
轉眼,常樂與蔣厲兩人走遠。淩玄華轉過頭來,沉聲說:“關於秦士誌謀逆之事,要細查。古大人,此事便交予您了。”
“臣定不負陛下信任。罪有應得者,必不能逃恢恢之天網;無辜之人,亦不會受到惡徒牽連。”古天萊躬身一禮,然後向相黨諸官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