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國傳統,不論怎樣的世家,子弟都必須在年輕時送至官家,擔當侍衛曆練數年,如此,一來可磨練心性,二來學習官家規矩禮儀,三來有機會接觸更高境界的人物,可以開闊眼界,增長見聞,強化意誌與心性。等自官家退回家中時,一切皆已磨練好,便可直接當成上佳人才使用。
而官家得這些世家支持,自然也有大好處,至少不用擔心缺少人才可用,是兩方受益之事。
世家公子,自然就有世家公子的脾氣。在震國時,當然要小心收斂,注意言行,但到了此等偏僻之地的小國,卻不免要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勢。
他身邊圍了六七個侍衛,都是家世不如他的世家子弟,自然以他為首,簇擁著他向街上去。
大夏雖然貧弱,但王都之地,終也差不到哪裏去。不過這些震國人為了表現出高人一頭的架勢,卻見什麼都要搖頭貶損一頓,品評之間,把夏國說成了窮鄉僻壤,把震國卻說成了禮儀之邦,繁華之地。
轉了幾條街,幾人看到一家酒樓,便又貶損了一頓。
他們在外指指點點,夥計聽到,自然極不高興。不過他們未提震國二字,夥計也不知他們是震國人,忍不住衝了出來,叉腰厲喝:“哪裏來的狂徒?胡說什麼!再亂講,小心老子的拳頭!”
武玄青看著夥計,冷笑道:“諸位看,粗鄙無知之地,便出這樣粗鄙無知之人,言談語吐,粗俗鄙陋不堪,簡直可悲,可歎。”
諸人不由笑了起來。
夥計卻被他們說得莫名其妙,叫道:“你們在這裏搗什麼亂?快走快走!老子沒閑心跟你們扯淡!”
此時,掌櫃在裏麵叫夥計進來,不許生事,夥計便狠狠瞪了幾人一眼,轉身進入酒樓。
“我讓你走了嗎?”武玄青冷冷問道。
“怎麼著?”夥計又轉身走了出來,怒道:“你還想怎麼著?”
“你方才罵我們為狂徒,口口聲聲自稱老子,這是對我們的汙辱。我要你向我們道歉。”武玄青道。
夥計被氣樂了:“那你們方才對我家指指點點,放了好多臭屁,是不是也得向我們道歉?”
“大膽!”一名侍衛厲喝,“你是什麼樣的身份,怎麼敢讓我等向你道歉?隻憑這一句話,你便該死!”
“不錯。”另一侍衛點頭,“若是在我們大震,你這樣的下等人哪裏敢冒犯官家侍衛?可見夏國人皆不知禮儀。今日,我們便要教一教你,何為人之禮儀。”
夥計聽聞他們是震國人,不由嚇了一跳,一時不敢再還嘴,掌櫃聽聞也急忙跑了出來,拱手問道:“幾位是震國來客?”
有侍衛趾高氣昂地點頭:“不錯!我們乃大震侍衛。”
震國侍衛皆是世家公子,其實地位都極高,但夏國沒有這般世家公子入官家為侍的風氣,夏人不知震國情況,便不知他們的身份不同尋常。
那夥計忍不住笑,嘀咕道:“不就是一群侍衛嘛,當自己是什麼東西……”
這些公子個個境界不低,耳朵更尖,立時聽到,不由勃然大怒,一人厲喝:“混賬東西,竟然敢辱罵官家侍衛?這便是死罪!”
武玄青冷笑一聲:“夏人無禮,便教他們懂禮!”
“好!”一個侍衛一點頭,突然間飛身上前,一把抓住夥計的領子,將他提起,再返身回到街心,將那夥計摔在地上。
另一侍衛抬手間,一道青焰化而為長刀,直指住那夥計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