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暮雪冷冷說道:“不派常樂,如何能在天下火會贏得天下關注?小小夏國如今想做的,不正是引世人注目嗎?”
“震國公高見。”玉奚伯點頭,“那麼此次便有勞震國公了。”
說著,再次拱手。
徐暮雪轉過頭,望向殿外。
他所望的遠方,正是雅風大陸中夏國的方向。
“蔣厲,洗淨你的脖子。”他低聲自語。
大夏境內,皇宮之中,淩玄華麵對著古天萊,麵上有沉吟之色。
“陛下。”古天萊道,“這次是絕好的機會,若是錯過,便要等到四年之後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淩玄華仍有猶豫,“震國這次受挫,必懷恨在心,而天下火會卻是他們找回麵子的最佳選擇。朕怕……”
“這種時候,不能言怕。”一個聲音響起,接著,淩天奇大步而入。
“太傅!”淩玄華急忙起身相迎,拱手為禮。
古天萊亦是恭敬地拱手躬身。
“老臣來晚了,陛下見諒。”淩天奇道。
“哪裏話。太傅快坐。”淩玄華急忙搖頭,示意賜座。
淩天奇坐了下來,道:“若老臣未猜錯,陛下是想與老臣商議天下火會之事吧?”
“是。”淩玄華點頭,“朕的意思是,震國必會趁機報複,若是常大哥去了天下火會,當不安全。”
“於險境之中,才有新生。”淩天奇說,“越是不安全之地,越是有大機遇存於其中。這次天下火會舉辦之地在哪裏?”
“是在寰國。”古天萊答。
“寰國與嬴國交好,而嬴國弘國公嬴路千,又與老臣及常樂有舊。”淩天奇說,“再者,寰國與震國曾有舊怨。幾方條件加在一起,有利於我大夏。”
“常大哥的意思呢?”淩玄華問。
“我的意思,便是他的意思。”淩天奇答得極是霸氣。
大家都笑了。
是啊,常樂再厲害,也是淩天奇教出來的弟子。哪有弟子敢違逆師命的?
“如此,老臣便去準備了?”古天萊問淩玄華。
淩玄華點頭:“要多派好手守護在側,萬不可有失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古天萊點頭。
“人不貴多,貴於精。”淩天奇說,“我先已問了武國公,他表示意願做此次天下火會的帶隊人。”
“那便太好了!”古天萊拍掌而笑,“有咱們大夏第一高手在側,常公子萬無一失!”
“但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。”淩玄華仍不放心,忍不住叮囑。
賈府內,常樂與蔣厲坐在府中湖邊,拿著小石,正比賽打水漂。
常樂一氣打出二十幾個,蔣厲搖了搖頭:“你又輸了。”
說著一彈指,一個石子飛了出去,在水麵連續擦出百多個漣漪,才彈落到對岸。
“您是至尊啊。”常樂輸得一點也不慚愧。
“我彈一次,你彈五次,還想怎樣?”蔣厲瞪眼,“何況咱們隻憑肉身之力,又未用神火之力,我哪裏有占你便宜?”
“您貴為武神,天下武功技法無一不精,手法技巧更勝我千倍,而水漂卻隻比我多打了十幾二十個,還好意思說贏過了我?”常樂理直氣壯。
“都是歪理。”蔣厲哼了一聲。
兩人坐了一會兒,扯了半天的閑淡後,常樂問:“您說這次天下火會,震國方麵會派誰來帶隊?”
“你是不是早想到了?”蔣厲斜眼看他。
常樂點頭:“當是徐暮雪吧。他當年欲與您一戰,但始終未能如願,如今聽聞您成了至尊,一定手癢。”
“不光是手癢。”蔣厲說,“當年他未能領教到最強的絕斷劍意,於武道修為上,便始終覺得並不圓滿,依他的心性,多年來當一直耿耿於懷。所以,他對我會有一份殺心恨意。”
“從未見如此不講理之人。”常樂說,“他使計加害別人,卻還要去憎恨被自己加害之人,簡直非人類。”
蔣厲笑了:“你這罵人法,倒是新鮮。你直接說他不是人不就得了?”
“畢竟是一國國公,我本事還低,沒劍川叔那樣的勇氣,可不敢往太難聽了罵。”常樂說。
蔣厲望著湖水,一陣出神。
“我的四個兒子中,劍川是最強的一個。不論哪方麵都強。”他說。“我甚至覺得,他其實比我還要強,如果還活著,說不定也有機會成就無色至尊之境。甚至比我更早。你看塔裏那兩個小子,也不過就是他那般年紀。當年我兒縱橫天下之時,他們又算什麼?”
常樂咧嘴:“您這話,我可不敢插。”
“他恨我,我更恨他。”蔣厲低聲說,“所以如果有機會,我要殺了他。”
“若沒有機會,我便為您創造機會。”常樂說。
兩人對視良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