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子申心中暗驚。
他原來隻道常樂再有盛名,終也不過是小國來人,自己堂堂寰國刑部首卿,想要治他簡直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。可千料萬料料不到,這常樂竟然如此神通廣大,卻連上了總領太監這條線!
總領太監是什麼樣的人物?那可是陛下身邊的近奴。雖然其無任何官職在身,但卻是陛下心腹之人,實勝過朝中千千萬萬大員。
如何能得罪?
他反複思索,隻覺得除了花銷巨資之外,常樂當別無他法,心中一番計較後,湊近總領太監,低聲說:“大公公,此事另有隱情,請大公公暫回,不日,下官必備下天大心意拜見大公公,詳細說明此事。”
“心個屁意!”總領太監勃然大怒,戟指石子申叫道:“石子申,立刻將常大人安全送回威火城,送至天下火會大比場,若是誤了常大人與會之事,你可要小心你頭上的官帽!”
石子申一時愕然。
怎麼,我的意思已經夠明白了,你竟然還為了一個外人與我作對?
他不由也心頭火起。
你不過是陛下腳邊一條狗,我卻是陛下肱股之臣,敬你三分,給你點顏色,你便是大公公,若是撕破了臉,你也不過就是一條閹狗!
你不給我麵子,我何苦給你臉!?
他麵色一寒,眼神變得冰冷起來,冷笑道:“大公公,您是內宮總領,卻管不到宮外之事。本官乃是大寰刑部首卿,自有管理舉國刑案之權,更是禦封的威火城治安總管,威火城中一應案件,皆由本官負責。常樂涉案,本官自有權力審訊,大公公卻無權過問。”
“石子申,你好大的官威啊!”總領太監怒極反笑,語聲冰冷。
石子申卻不懼,說道:“大公公若覺石某行事不妥,咱們便到聖上麵前議一議,評一評,如何?”
“到聖上麵前?石大人,你怕不是在威脅老奴吧?”總領太監麵色越發冰冷。
“哪裏敢。”石子申隻以為他怕了,不由麵露笑容,一臉得意。
你身為內宮總領太監,卻勾結異邦人,與本國官員為敵,這件事若是讓陛下知道了,豈有你的好處?
他算定總領太監不敢如此,因此,便越發地驕狂起來。
總領太監緩緩點頭,笑聲陰冷。
“大公公。”此時,常樂緩步向前而來,一拱手,低聲道:“方才常某已經試探清楚——此事非石大人一人所為,這三位將軍亦參與其中。大公公當請陛下仔細查一查,看震國人到底給了他們多少好處。”
“不錯,不錯。”總領太監點頭。
“常樂!”石子申麵色一寒,戟指常樂:“你膽敢當眾誹謗我大寰一品命官,已然犯下重罪!三位將軍,且本官將他拿下!”
“是!”三位禁軍將軍大步向前,周身藍焰閃動。
“誰敢!?”總領太監厲喝一聲,擋在常樂身前。
石子申冷笑:“常樂有句話問得好,本官倒要借過來用用——大公公,這常樂給了你多少好處,你如何維護於他,而置大寰律法於不顧?大公公,本官勸你一句,你若再一意孤行,本官也隻好履行職責,將你這私離皇城、與外人勾結毀我大寰律法威嚴的宦官一並處置了!”
三位禁軍將領眼帶殺機,按住腰間長劍之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