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間,徐暮雪的目光也跳動了一下。
他隱約感覺到了什麼,不真切,不清晰,但卻絕對存在。
他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。
有什麼事要發生——高台大堂中的許多至尊,皆不約而同地作如是想。
可那到底是什麼事?
鍾大千看著蔣厲,心跳開始加速。
你會為我們帶來奇跡嗎?
會嗎?
變化起。
當蔣厲全身的衣衫全數飛散,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閃電般的光。
那是一道火光。
然後,他周身的肌肉開始規律地運動起來,皮膚慢慢生成紋路,形成一種極有規律的褶皺。褶皺層疊而起,漸漸化成了皮甲的模樣。
他的肌肉在這層皮甲之下做著律動,於那律動之中漸漸生成變化,有的隆起,有的變化了形狀,有的延伸,有的脹大。
徐暮雪愕然看著,全然不能理解這變化的含義。
“你在做什麼?”於是他直接開口問。
“你認為我會僅憑肉身之力,便來挑戰你?”蔣厲問。
然後又問:“你是否認為,神武門的絕斷劍意與武神霸體,隻不過是對無色天火境力量的簡單模仿?”
“難道不是?”徐暮雪反問。
蔣厲搖頭:“其實不止是你若別人,最初的時候,我也曾這樣認為,認為前人留下的這兩門絕藝,可以在至尊境之下縱橫無敵,但到了至尊之境,反而會被打回原形,變成雞肋之技。”
“難道不是?”徐暮雪再問。
蔣厲再搖頭:“不是。那一天常樂助我破境,我便得以窺探到更深層的力量……”
更深層的力量,當指的是無色天火之力吧?
徐暮雪猜測著。
然後他一怔:我何必要猜?
人間至尊,便是無色天火之境,難道再向上,還有什麼未知之境?
蔣厲看著他,目光中充滿了憐憫,指指頭上:“你看得到嗎?”
徐暮雪愕然抬頭,隻看到了符文大陣的光壁,與光壁之外的天棚。
“你看不到。”蔣厲搖頭,“可我卻看的到。我看到我們頭上那一片神火重雲投下一道巨柱,將我與它連接一體。那火柱現在正包圍著我,如同洪爐之火,鍛燒著我的身體,鍛煉著我的力量,鍛造著一個新的我。”
“真是常樂助你破的境?”徐暮雪問出了一直以來他最感疑惑的問題。
“是。”蔣厲點頭,“若無常樂,我今生都無望進入此境,更不用說找你來報仇。”
說話間,他的身體還在變化著。
他的皮膚堆疊成了很好看的甲,他的肌肉不住變化,在那甲下形成了堅硬的支撐。他整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,皮肉化為鎧甲,將他完全包圍起來。
那鎧甲上,有神火的紋路;那紋路中,有流水一般的神火在流淌。
像極了常樂曾見過的地岩火河。
皮肉化甲,聽起來,似乎是人變成了怪物。
其實不然。
此時的蔣厲,給人一種威嚴之感,而且他身上的鎧甲顏色在漸漸變深,最後化成了夜一般的黑色,卻如同真正的鐵甲一般。
蔣裏瞪大了眼睛,忍不住念出一個名字:“武神!”
是的,此時的蔣厲,已然完全化成了過去他使用武神霸體時的樣子。
不再是以神火之力化出武神的外殼,而是他肉身生變,由凡體而變成了真正的武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