巒通天笑了笑。
“你有多少?”他問。
“您要多少?”常樂反問。
“有多少要多少。”巒通天又笑了。
“您要多少我就可以有多少。”常樂也笑了。
都是聰明人,對話便省事了很多。巒通天笑得很爽朗,也很開心,直接說:“快人快語最是好。可惜現在是大清早……”
常樂笑:“巒老說話倒是押韻,猶如念詩。”
“快別開老頭兒玩笑了。”巒通天連連擺手,“詩也是打油詩,可不敢在天下詩才麵前賣弄。老頭兒意思是,如果是中午或晚上,怎麼也要請常大人喝上一杯,慶祝一下。對了,常大人,老頭兒想問您一句實話——所謂火符,是否就是地火熒石?”
“正是。”常樂點頭,“南離大帝請我重新命名,我覺得既然經過我國加工,熒石已然不複其原本之形,改個名字倒也算合適。憑其形似符文,身具火力,而命名為火符。”
巒通天點頭,又皺眉:“震國可也有一份熒石契約在手,他們怕也會做這生意。昨夜,您已然大出風頭,婁言樂這廝一定會借火符之勢,大肆宣揚熒石……”
他沒有說下去。
生意人的本事之一便是察言觀色,他看常樂此時一臉淡定,眼中隱約還有笑意,便已然明白,於是話頭一轉,問:“常大人早有應對之策了?”
“誰願賠個傾家蕩產,便隻管與震國做生意好了。”常樂淡然道,“常某隻管幫朋友發財,沒閑功夫管外人的得失。”
巒通天心中大定,點頭道:“如此便好!珍寶展前後,各國及各地商人必搶著來見,常大人是來者不拒,還是?”
他看著常樂,那意思顯然是要幫常樂當好守門人。
常樂拱手一禮:“多謝巒老好意。這生意不同尋常,誰做誰便可借勢而起,自是天大機會。巒老不是外人,有些話我便直說了——夏國貧弱,正需要大量資金,便是有普通商人願意與我大夏為友,大夏也實承擔不起拖欠。所以,我隻和似巒老這般的真正大商做真正的大生意,能一筆一清的,便見,不能,便隻能說抱歉。”
巒通天笑:“最後這一句,說得也極押韻。”
兩人一起笑了起來。
聰明人說話,不必千篇萬句,幾句點題,互相知意,便可。
而常樂話中透出的意思,已然將巒通天當成了朋友,巒通天這般精明人,自然也不會畫蛇添足地再與常樂套近乎拉關係。真正的朋友,彼此之間自有信任與默契,誰也不會故意拿些小利小惠再玩什麼增加好感的把戲,隻是盡力為對方把事情做好便是。
巒通天也並沒有多留,拱手告辭。
既然已然達成了默契,常樂便再不能托大,當即起身,親自將巒通天送了出去。
夏國其餘諸人也早醒來,隻是知道常樂正在會見要客,不敢過來打擾。此時卻都在廊中候著。
見兩人出來,諸人這才急忙過來。
光是兩位紫焰大能,巒通天便不能無視,點頭問好之後,常樂為雙方作了介紹,巒通天說了幾句場麵上的話後,再次告辭。
這一次,一眾人一起相送,但自然以常樂為首。
一路送出了樓,直送上了車,巒通天與常樂簡單聊了兩句道別的話後,上車而去。
門前小廝排成行,恭敬相送。其中,昨夜那小廝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常樂,心中好一陣驚慌。
昨夜隻以為這富貴公子喝多了,口出狂言,萬沒料到東家竟然真的親自來見,還對其如此客氣有禮,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