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桑餘人覺得自己受了愚弄,氣憤之後,一走了之,稱自己要到震國去找婁言樂算賬,但孟南關家業皆在此地,卻無法舍棄一生所得想走便走,真是苦不堪言。
此事關係重大,因為有孟南關參與其中,所以嬴國便脫不了幹係。嬴國朝廷得知此事,不敢耽擱,急忙向震國下了正式的官方文書。
震國那邊的回複也極快,稱熒石絕無問題,都經震國工部一一仔細檢查過。既然貨物運到後,都是由孟南關等人派發,那麼若是出了問題,那麼問題便當出在孟南關和那幾個桑餘人身上。至於婁言樂,震國方麵堅稱其並沒有回國,而是失蹤不見,極有可能是被孟南關和那幾個桑餘人合謀殺害,將真熒石調包成了假熒石,騙了諸人,暗中發財。
接著,震國反開始向嬴國發正式的文書,公開向嬴國要人,還責令嬴國追回婁言樂身上帶的熒石款,以及失蹤的那一批真熒石。
這一下,嬴國方麵苦不堪言。
桑餘人已經走了,便隻剩下孟南關,嬴國朝廷無奈,隻得將他收押,審問不出東西來,便再嚴刑逼供,但一樣什麼也問不出來。
可惜孟南關背叛嬴國,跟震國串通一氣,實指望能得黑岩霸主為靠山,今後平步青雲,卻不想到頭來反被算計、利用,一生家底全被查抄不說,自己也陷於苦獄之中,受盡苦難,真是悔青了腸子。
諸商聽聞消息,一個個全傻了眼。
異幫商人開始向嬴國朝廷索要賠償,嬴國朝廷自然不肯。要知道珍寶展也好,他們的交易也好,都是民間之事,朝廷未組織未參與,憑什麼賠錢給你們?
至於嬴國本地商人,雖然個個有理,但誰敢跟朝廷叫板,要朝廷賠償?
一時間,馬川城中愁雲慘霧一片,到處可見買醉的商人,痛哭的老板,想尋死的生意人。
何福海帶著一應保鏢行於街上,看著這些人,不住搖頭冷笑:“該!真是活該!長了那麼顆蠢腦袋,還想經商發財?我呸!”
旁邊的保鏢立刻恭維:“那是!他們若有我家老爺一成的才智,也不至於如此呀!”
何福海對這種馬屁很是受用,不住點頭。
突然間,他的態度變得恭敬起來,揮手示意諸人往後退,為前邊一輛火獸車讓出道來。
“老爺,這是……”保鏢們有些不解。
“笨蛋,沒看出是巒家的車?”何福海瞪了他們一眼,“咱們能有現在,靠的是常大人,靠的是巒家,對這兩方,咱們要心懷敬畏。敬畏,懂不懂?”
幾個保鏢連連跟著點頭。
何福海等火獸車走近,換了副笑容,恭敬拱手躬身,也不上前,隻是立於街旁。
便如臣民迎接帝王車駕。
駕車人不認得他,但見這一夥人對自家車駕如此尊重,不由有幾分好感。本想直接駛過去,車中人卻發話,他便將車停在何福海一眾人前。
車中坐的是巒通天的次子,掀開窗簾,衝何福海一笑:“這不是何老板嗎?”
“可不敢當。”何福海急忙笑著向前,再施一禮,“二爺這是要去哪裏?有啥事要小的辦,吩咐一聲,小的必全力辦好。”
“那麻煩何老板幫忙散布一個消息。”巒家二爺說。
“您講。”何福海急忙點頭。
“孟南關與桑餘賊人勾結,雖是他自家事,但他終是我大嬴商人,總商會的成員之一。我巒家見各國及各地商人受其欺騙,損失慘重,心中不忍。而且夏國常大人,亦有仁心,不願見諸商血本無歸,甚至破產。”二爺說,“所以,常大人要與家父聯手,幫大家挽回損失,半價收購諸人手上的熒石。雖不能讓大家毫發無傷,終能保往諸家根基,不至於傷了元氣,導致破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