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江麵露不悅之色,但急忙轉了話題,將此事帶過。
“我南離與霜花大陸向無往來,此事全靠夏國與常大人,還有淩太傅幫忙了。”時江拱手說道。
“應盡之責而已。”淩天奇道。
雙方就此事仔細商議,約定細節,之後南離國諸人告辭。
出了門,上了火獸車,時江的麵色立時變得陰沉,對那位先前開口的官員說道:“李大人方才所言,是何意?”
那官員姓李名碩,年紀小於時江,但官職顯然並沒小到哪去。
所以他對於時江的指責,絲毫不以為意。
“我隻是在說實情。”李碩道,“夏國也不是什麼強國、大國,現在正想要靠著我們的熒石崛起,熒石出了事,他們難道不該出力?”
“李大人卻忘了夏國給我們帶來的好處嗎?”時江皺眉,“若不是常大人,桑餘如何能將辛苦開采的熒石便宜讓給我們?我們如何能輕易獲得這一重大利?”
“時大人,我也覺得,那不過是夏國為了維護自己而行的手段而已。咱們倒不必怎麼感激。”此時,一位與時江年紀相仿的官員開了口。
此人名叫南黃桐,說話老氣橫秋,官位亦不比時江低。
“你們這麼說話,虧不虧心?”不等時江說話,有人已然瞪起眼來。
瞪眼人鞏賢,乃是天下火會時,南離國的紫焰代表。他深知南離能得此機會,皆靠常樂之力,而且因為早與常樂打過交道,對常樂更有一份親近感,如今這兩位使臣竟然口出此言,自然動怒。
“若不是常大人,熒石根本走不出地火大陸半步!若不是常大人,桑餘根本不會像現在這般,處處向我南離低頭!你們說的這些話,對得起常大人嗎?”他厲聲喝問。
能為一國紫焰代表,自是紫焰大能中之大能,其官位雖與這兩人相當,但實力更勝,李碩與南黃桐倒不敢與他正麵頂撞,隻是轉過頭去,哼了一聲,不回話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旁邊別人勸,“大家都是擔憂國事,因此心情不悅,難免說一些過頭的話,並非是出自本心。”
“就是,就是。”另一官員點頭,“現在事情有了轉機,是好事,大家齊心將事辦好便是。”
李、南二人不再說話。
不久之後車到國賓館,諸人各自回去休息,時江作為使臣之長,持焰文鏡向南離大帝稟報近況。
李碩在屋中坐定不久,便聽到敲門聲,開門一看,正是南黃桐。他將對方讓進屋來,便以紫焰之力封閉了屋子,低聲說:“夏人的消息倒靈通。那個什麼烏金食蟻獸,也不知是什麼東西。”
“我等不便細查啊。”南黃桐皺眉說。
“那便想辦法通知都大人他們,由他們去查。”李碩沉聲說。
“好。”南黃桐點了點頭。
他離了李碩房間,到自己屋中,換上了一套親衛的衣裝,叮囑一名心腹侍衛替自己守著門戶,悄悄地離了國賓館,來到照日城中一座尋常客棧內。
到了客棧樓上某個房間前,輕輕敲門,便有人來開門,請他進入。
開門人不是別人,正是當初天下火會時,桑餘國的紫焰代表,都東來。
都東來此時的麵色,如沐春風一般,很是得意,請南黃桐坐下後,笑問:“南大人如此謹慎,不知是何緣故?”
“常樂外出雲遊回來了。”南黃桐低聲說。
“我當是什麼事。”都東來一臉的不以為然,“他一人又能做些什麼?要知道那食火蟻,連至尊國公都對其無可奈何,難道他有辦法?”
“確實有。”南黃桐緩緩點頭。
都東來的臉色這才一變,以一道道紫焰封閉房間,低聲問: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說是霜花大陸的萬獸山脈中,有一種烏金食蟻獸,正是食火蟻的天敵。”南黃桐說,“方才我們已經議定了趕赴霜花大陸的行程與具體安排,此事,迫在眉睫。”
都東來的麵色越發陰沉,氣憤地一拍桌子:“這個常樂!天下間便沒有能難得住他的事嗎?老夫好不容易找到這翻身的機會……”
咬牙半晌,問道:“那烏金食蟻獸是怎麼回事?”
“我等也不知曉。”南黃桐搖頭。“所以李大人讓我來通知您一聲,讓您想辦法仔細查一查。還有……”
說著,自袖中掏出一張紙,推到都東來麵前:“這是方才議定的時間、行程與具體計劃等。”
“有勞了。”都東來拱手謝過。
“有什麼消息,還是老規矩。”南黃桐一邊說一邊起身,都東來撤去紫焰,將他送到門外,隨即回身拿起那紙,仔細看了半晌後,憤怒地拍在桌上。
半晌後敲門聲再起,他凝神細聽後,說了聲:“進來。”
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推門而入,再將門關好,疾步過來,問:“爹,有壞消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