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行,初時沒有什麼共同話題,但自曆那火熊之險後,共同的話題便多了起來。
“女俠這一身本事,卻不知從何學來?”常樂假裝好奇地問。
“家傳。”女子隨口答。
“我家旁邊有個鏢局……”少年接口,立刻被女子一個眼神瞪了回去。
“家裏長輩跟鏢局鏢師學的本事,又傳給了我。”女子說。
“可真是厲害。”常樂豎大拇指。
“不是和你吹。”女子說,“十個八個大漢,都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“厲害!”常樂再讚歎。
少年卻皺眉,覺得女子吹牛不打草稿,全是破綻,有些丟人。
他偷眼看常樂,見常樂沒聽出破綻,便鬆了口氣。
他也知道,女子是故意吹牛嚇唬常樂,是怕常樂起歹心欺負他們。
“難怪你們敢走荒草峽。”常樂感歎。
提到荒草峽,女子又沒了話,沉默半晌問:“敢問這位大哥姓甚名誰?”
“我叫蔣飛。”常樂道。
“蔣大哥過去走過這條路嗎?”女子問。
“問人家姓名,卻不報自家姓名,豈不是失禮?”少年皺眉,然後衝常樂道:“我叫……”
女子用力咳嗽一聲,少年皺眉道:“怕什麼?你方才不是也說了,蔣大哥當不是……”
女子又咳嗽。
少年也不理他,對常樂道:“我叫明宣義,她是我的未婚妻子,叫錢小花。”
這兩人名字差距不可謂不大,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——若非貧苦人家,誰會把女兒送去別家當童養媳?既然是貧苦人家,這名字,自然雅致不到哪裏去。
不過想來明宣義家也非大富大貴,否則如何會養這大出兒女五六歲的童養媳?
“有禮有禮。”常樂拱手點頭。
“就你嘴快。”女子不悅地嘀咕一句。
不過她見常樂聽到二人名字也沒什麼特別表現,便放下心來,對常樂說:“實不相瞞,我們夫妻是逃難至此。”
“這荒涼之地,哪有生路?”常樂問。
“那你呢?”錢小花反問。
“我是經商的。”常樂說,“想著邊關之地,必是缺東少西的,因此想來看看經營什麼營生能賺大錢。”
錢小花冷笑:“不說實話!若隻是尋常商人,如何會走這一條路?這條路可是出了名的有去無回,不是被逼無奈,無人敢走。”
常樂苦笑:“讓錢女俠看破了。實不相瞞,我確實是商人,也確實想去邊關,不過……卻是因為在家鄉殺了官差,不得不逃走。怕走官道有緝拿公文,所以才行險走的這條路。二位救過我的命,我相信二位才和盤托出,可不要泄露出去。”
明宣義眼睛一亮:“如此說來,我們卻同病相憐了!”
“怎麼,二位也是……”常樂假裝驚訝。
錢小花瞪了明宣義一眼,但事情已然說開,便無隱瞞餘地,幹脆點頭:“我們也正被官府緝拿。”
“蔣大哥因何要殺官差?”明宣義問。
“別提了。”常樂歎了口氣,“我們一行幾人路遇強盜,被一位俠士救下,還拿住了強盜,讓我們帶去報官立功。不想半途遇上兩個可惡官差,得了強盜還不罷休,看中我們身上財物,便殺了那幾個強盜,又誣我們是殺人盜匪,要奪走我們的財物,殺我們滅口,我們幾人聯手反抗,殺了那兩個官差,然後就被通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