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樂輕輕拍著空桑澈的肩膀,低聲說:“仇是一定要報的,但並不能急於一時。我答應你,此間事了,便與你同赴震國,讓震帝為誅殺空桑氏一族付出代價!”
空桑澈猛抬頭,目光閃爍,抓住常樂的手問:“你不是騙我?”
常樂緩緩搖頭。
“坐下說話吧。”他拉著空桑澈起來,讓其在身邊坐下。
空桑澈淚如雨下,一時不能平息激動情緒,嗚咽不止。
淩天奇看著常樂,問:“你打算再去震國?”
常樂點頭:“釜底抽薪之計,是誅殺震國至尊,令震國再無力量控製黑岩諸國。如果黑岩自己亂了起來,震國再有實力,也將無心向外擴張。”
“為何不現在就去?”空桑澈問,“現在震帝欲向夏國下手,豈不正是阻止的機會?”
“東線戰事不能確定。”常樂誠懇相告。“若那邊戰事起,我必須在。否則,無法依靠聖地之力對抗敵軍。”
“那處聖地離邊關有多遠?”淩天奇問。
“不足百裏。”常樂答。
“這般距離,能用得上?”靈秀心有些擔憂。
“師娘盡可放心。”常樂說,“那處聖地與鳳鳴湖相似,非同一般,所以我有信心調動其力,助邊關將士守城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靈秀心點了點頭。
空桑澈久久不語,默默垂淚。
常樂理解他的心情。
空桑氏一門,盡數被除,空桑澈從大家族的少爺,一下便成了孤家寡人、無家可歸的遊子,這種心情豈是一個慘字了得。
他也隻能低聲安慰:“我保證,確保東線無事後,會立刻隨你去震國。”
空桑澈緩緩點頭。
聊了一陣此行經過,常樂想到了明家之事,對淩天奇道:“師父,還有件事,咱們要與陛下商量商量。”
“說。”淩天奇點頭。
常樂將明家之事細說了一遍,道:“這類借除相黨之機,構陷他人,謀取私利者,實如群獸一般可惡。若不除去,大夏內亂仍將不休。”
“咱們這便入宮。”淩天奇點頭。
兩人離府而去,不久之後到了宮中。淩玄華聽說常樂回來,極是高興,急忙親自來迎。三人落座後,淩玄華問起東行之事,常樂一一細說。
聽聞大夏又添一聖地,淩玄華極是高興,又聽常樂說除去了玄國兩位至尊,更是拍手稱快。
“好!”他笑道,“這次算給了玄國一個大教訓,看他們今後再敢與我大夏為敵!”
常樂看著他,眉目之間隱有憂色。
淩玄華年紀不大,正當是朝氣蓬勃的時候,但觀他麵色卻極是蒼白,眼神也有些黯淡。
常樂理解。
他是有為之君,登基之後,正值大夏百廢待舉之際,因此絲毫不敢懈怠,一直勤力執政,隻怕夏國的大好機會在自己手中不得善用,白白浪費,因此卻不顧自己身體。
他是禦火者不假,但禦火者雖可算是“超人”,但也終是人,而非神明。是人,便需要休息,便需要調養,便不能無限透支自己精力。
“陛下。”常樂道,“你當多注意身體了。”
淩玄華笑笑,並不接話,隻是問:“東林關那邊如何?”
“還好。”常樂說,“守將柴義先,雖有小過,但把東林關治理得不錯,百姓均能安居樂業,多有誇讚其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