閑來無事之時,他便指導明宣義與錢小花夫妻二人的修煉。這兩人力得自青龍峽,進步自然神速。
除此之外,他便往返於青龍峽與東林關之間,不斷梳理二地之間的天地神火力量,終漸漸造出一條順暢的通道來。
不知不覺間,便是半月時光。
這天,他突然心生感應,於是走上城頭,眺望東方。
他感應到那裏正有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在凝聚、在撞擊,更隱約聽到了雷音般的火器撞擊之聲。他有些擔心,情不自禁地想要再度東行,去幫助水兒,但終是忍住。
許久之後,那些聲音與氣息都消失不見,東部重又恢複了寧靜。
這一戰結果如何,他無法知曉,因此忐忑。
轉眼,又是三個月過去。
這天柴義先入府來報,說對麵玄國邊關處,已然有大軍集結,在關外紮營,看營房安排,怕是至少也有五十萬大軍之眾。
常樂離府來到城頭,眺望遠方。
“軍兵情緒如何?”他問柴義先。
柴義先笑了:“關中有您坐鎮,自然士氣高漲,更何況朝廷又派了二十萬援軍?現在大家隻怕這場仗打不起來,無以立軍功呢。”
常樂淡淡一笑,又問:“民眾如何?”
“都不信有您駐守的地方會有什麼閃失。”華延廷在一旁說。
“就是!”柴義先說,“您在這裏,這裏便會比王都還要安穩,大家都是各做各的營生,絲毫不亂,隻等著看熱鬧。”
“這樣的熱鬧,還是看不到的好。”常樂輕聲說道。
柴義先微微皺眉。他從常樂的語氣中,感應到了一絲厭戰的情緒。大戰在即,這不是好事。
“大人……”他忍不住想勸。
常樂知他意思,一笑:“我隻不過隨口感歎罷了。玄國此次當是被逼無奈,但不論如何,大夏疆土都不容他人進犯。有心也罷,無奈也好,隻要他們敢來,便讓他們客死他鄉,魂不得歸好了。”
“有您這話,末將就放心了。”柴義先咧嘴笑了起來。
三日後,玄國邊關處,大軍浩浩蕩蕩而來,於東林關外集結,有使者隻身打馬向前而來,到得關下,高聲喝道:“夏國不義,我大玄與大震共討之,夏人若想保全性命,便立刻開城投降,可恕爾等不死!”
柴義先立於城上,哈哈大笑:“兩國交兵,不斬來使,本將軍饒你一命,速速滾回去!告訴你們的主將,先準備好棺材再來攻城!”
使者也不多話,轉身打馬而去,不久之後,大軍向著城前而來。
數十萬大軍,浩浩蕩蕩,但關前可容人之地終是有限,一麵城牆擋下所有去路,大軍再大,也隻能一點點向著城牆推進。
“兒郎們!”柴義先於城頭高呼,“無恥震國,膽敢犯我大夏,是可忍孰不可忍!?此際,正是我等英雄一展風姿之機,你們可不要在常大人麵前丟了我東林關的臉!”
“大將軍放心!”無數軍兵齊聲高呼。
“好!”柴義先點頭,一聲令下,城頭立時忙碌起來。
轉眼之間,敵方大軍推進,有箭營將軍下令,城頭上立時飛矢如雨,向著敵軍落下。
敵陣當先者,立撲於敵。
片刻工夫,便有無數屍體倒臥關前,但更多人卻借著人數優勢衝殺過來,開始架雲梯,推衝車。百多雲台升起,托起無數震、玄兩國箭手,舉弓與城上夏軍對射。
喊殺之聲,震動天地。
在震、玄軍隊後方,有幾道身影騰空而起,竟然是四位至尊強者。
為首者,正是那位震國淩國公。
此時,他滿麵陰沉,眼睛發紅,戟指東林關城頭,厲喝道:“常樂小兒何在?有膽便出來,與本公一戰!”
他一抬手,一件如蓮花般的火器便出現在他手中,隻輕輕一揮,千百道花瓣之影便一掠而出,籠罩整個東林關。
刹那間,關中不論人獸,皆感到遍體生寒,一時間,竟然行動不得,個個戰戰兢兢,汗流浹背,強者能勉強站立,弱者已然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。
柴義先眼見對方一氣來了四位至尊,一時間也不由傻了眼,憑著一身紫氣雖然能勉強應付,但眼見身邊將士們已無力行動,不由心頭駭然。
就在此時,東林關後方,有一道氣息狂湧而起,一聲龍吟長嘯,震動天地。
轉眼之間,一隻裏許長的青龍自遠方而來,張牙舞爪飛騰於天際,聲聲龍吟籠罩東林關。
關中所有人都感覺到全身一輕,站直了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