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都城皇宮之中,震帝玉白奚起身離座,來到台下,恭敬地拱手為禮。
大殿之中,八位紫袍凝立,目光凝重。
為首者輕輕抬手:“陛下不必如此多禮。”
“此戰關乎霸業,還請諸位國公盡力。”玉白奚躬身低頭,並不起身。
“小小夏國,連損我數位至尊,折我大震顏麵,是可忍孰不可忍?”對麵一位至尊緩緩說道。“陛下請放心,我等此次,必要讓夏國付出足夠的代價!”
“不若我等將那常樂擒來,由陛下發落,可好?”一位至尊問。
玉白奚大喜:“若是如此,自然最好!那常樂小兒著實可惡,多次與我大震為敵,實是我震人心頭之患,若能由我大震親手除去,以告天下,昔日受損的名譽,必能盡複!”
說著又一禮:“還請諸位費心!”
“陛下放心,這均是我等當為之事。”為首至尊道。
正在此時,內侍匆匆而來,躬身道:“陛下,丞相求見。”
“請。”玉白奚點頭。
不多時,震國丞相匆匆而入,入殿之後,先向正要離開的諸公見禮,隨後道:“還請諸位國公慢走一步。”
“何事?”為首國公問。
“諸位國公,陛下。”丞相拱手道,“臣方才接到焰文鏡傳書的一封信,那寫信之人,非同小可。”
“何人?”玉白奚追問。
“夏國,常樂。”丞相道。
玉白奚與諸公皆吃了一驚,玉白奚皺眉問道:“常樂的信,又如何會由焰文鏡傳來?”
“他此時正在空桑氏族墓,用的是空桑氏的焰文鏡。”丞相道,“其稱要為空桑氏一族報仇,說……”
“說什麼?”玉白奚追問。
“說要教訓……會一會我大震諸公。”丞相擦著汗說。
“好生狂妄!”玉白奚憤怒厲喝。
“他竟然能輕易潛入我大震……”一位至尊皺眉沉吟道,“這怎麼可能?”
“哪有什麼不可能?”另一位至尊冷哼一聲,“先前他不也是無聲無息潛入了玄國?定然又是那蔣厲在暗中助他!”
“這蔣厲,果不愧武神之名。”為首至尊低聲而語。
“管他是什麼五神六神。”一位至尊冷哼,“竟然敢到我大震來生事,簡直是不知死活!諸位,咱們便一同前往,先殺了蔣厲祭旗,再出兵雅風,一舉拿下夏國!”
“常樂敢來此,敢向我等挑戰,必有所依仗。”為首至尊卻陷入了沉思,“那依仗,究竟是什麼?”
“自然是蔣厲,以及從我大震那裏奪走的數件至尊火器!”一位至尊高聲說,“但大震的火器,小小夏人又豈能用得明白?陛下放心,此事便交給我們幾人!”
“會否是調虎離山之計?”為首至尊目光突然一寒。
玉白奚微微皺眉,幾位國公也陷入沉思,有人點頭,有人卻不以為然。
一位至尊望向為首至尊,道:“賀國公,您便留下鎮守王都,以防蔣厲那廝來偷襲,我等赴空桑氏族墓。如何?”
“不妥。”另一至尊搖頭,“自那屆天下火會至今,已過了這麼久,誰知蔣厲有多大進步?不若去四人,留四人,如此,可保證王都無失,也可保證去者手到擒來。”
“也好。”那至尊點頭,“陽國公、明國公、紫國公,你們三位與本公一同去擒那常樂,如何?”
“好。”那三位至尊同時點頭。
賀國公仍然在沉吟,那四人已經拱手告辭,轉眼間飛騰而去。
賀國公有阻攔之意,但又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,終隻是搖頭。
“賀國公,您覺得此事不妥?”玉白奚問。
“我隻是想不明白……”賀國公低聲說。
常樂到底想幹什麼?
難道他真以為憑一個蔣厲,便可以在震國國內殺掉震國諸位至尊?
他身為天下第一才子,不可能這麼愚蠢吧?
那麼,是否是羅國在暗中襄助,派了大批至尊前來,意圖分化震國至尊力量,然後逐一擊破?
也無可能。
一位至尊收斂了氣息,悄悄潛入而未被察覺,已然是奇跡,若再有至尊依法而行,天地神火之力必受到影響,就算自己不能察覺,天象司中的監天儀也會生出感應。
這是天地至理,斷無可能打破。否則的話,諸國爭戰之時,各國盡派國公潛入敵國刺殺政要,豈不是就能讓戰事勝負發生變化?
至尊是人中之神,一舉一動,皆可被同境者感知。蔣厲不知有什麼奇遇,竟然可以避過感應,實是奇怪。
也許這便是常樂的力量?
但就算常樂擁有這種力量,也不可能讓多名至尊完全隱藏了氣息,不被天地知曉。若是那樣,常樂便真可稱為“神明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