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間,他意識到自己並非什麼天之子。
其實隻不過是一個在真正的強者麵前,絲毫沒有任何辦法的孩子而已。
宣國公一咬牙:“你們三人留守皇城,我去看看!”
“不可!”賀國公想要阻攔,但宣國公已然飛掠到殿門前。
“我自己的命,我自知道珍惜。”宣國公說,“但此事若不弄清楚,想來諸位心裏皆難安穩吧?我會小心,去去便歸,諸位放心。”
“有勞宣國公。”玉白奚急忙點頭,“您速去速歸,千萬不要冒險。”
聽出震帝亦有意思弄清此事,賀國公便也不再堅持,隻叮囑道:“千萬小心,依陛下之言,萬不可冒險。”
“好。”宣國公一點頭,轉眼飛掠而去。
他發動全力一路疾飛,未至那處,便先將至尊火器取了出來。那是一尊熔爐,其內隱約有各色焰光閃爍,自紅至紫,其間隱藏著無色之火。
那爐中有灼熱之氣溢出,向著四麵八方而去。宣國公麵色陰沉地指揮著這些氣息掠向遠方,突然之間猛地一個疾停,於空中生生止住了前衝之勢。
“這……”他愕然感應著熔爐中力量的變化。
那些外溢的氣息,被他放到千裏方圓之地中,去召喚那些守護著震國的大陣。他以為先前那四人並沒有啟動這些大陣,所以才會失敗,但一經出手,他便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——大陣早已啟動,卻無一例外地沒有將任何力量送到那激戰之地。
有一道奇妙的天地之力自那遙遠的山上傳來,將大陣的力量輕柔地擋下。
那些大陣並沒有失效,如果有人膽敢與它們為敵,它們立刻便會讓其知道何為粉身碎骨。
它們的力量也依然可以聯為一體,共同以絕頂之勢,滅殺任何強大的敵人。
但,隻限於空桑氏族墓之外。
那自空桑氏族墓而來的力量,使所有依靠天地之力運轉的大陣,都將其視為自己的一部分。
它們的力量是用來傷人的,卻不是用來殺傷自己的,所以當有人調動它們的力量,去攻擊空桑氏族墓處的敵人時,它們會拒絕。
千裏大陣,形同虛設。
他是怎麼辦到的?
宣國公驚恐地望著遠方。
那裏離這裏,隻有不過三五十裏的路程,對於堂堂至尊來說,幾乎等於近在咫尺。
他隻要一個飛縱,便可以到達。
但他不敢。
相反,他開始後退,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。
“他怕了。”空桑氏祠堂前,蔣厲抬起頭,望向了遠方。
“隻來了一個。”常樂說。
“他們倒是謹慎。”蔣厲說。
他看著常樂,問:“要如何行事?”
“五位至尊,能保證震國繼續稱霸黑岩嗎?”常樂問。
蔣厲想了想說:“結合他們的國力,怕也可以辦到。”
“四位呢?”常樂再問。
“那就有些勉強了。”蔣厲說。
“那麼我們就放過他。”常樂笑笑,“玄國境內還有一位淩國公,當比較好殺。我們回去殺了他,震國便隻剩下了四位至尊。如果他們還有開戰的勇氣……”
話未說完,他卻突然皺眉,望向遠方。
“怎麼了?”蔣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