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寶座上,默默地閉上了眼睛,嚇得小草驚呼一聲:“少爺,別睡!”
常樂不語,慢慢地抬起手來,接著,他的掌心便出現一點火苗。
火苗在燃燒中變成了焦黑的顏色,然後化成了一個黑色的岩錐。
外麵平靜的世界中,突然又有風起,吹動無數塵埃破空,遠離了它們曾經的棲息之地,飄向不知名的陌生他鄉。
那顆燃燒的星星劇烈地震動著,然後忽然飛起,向著大殿而來,衝入門中,呼嘯著撞向常樂。
小草驚呼,急忙展開雙臂擋在常樂麵前。
一時藍焰如潮。
但那顆燃燒的星星卻靈活地當空一轉,輕易繞開了小草的屏障,飛到常樂麵前。
越接近常樂,它便越小,最終化成了一粒灰塵,依附在那黑色岩錐上。
小草回頭,一臉驚訝。
“這是什麼東西?”淩天奇亦極是驚訝。
“地獄寶座之下的那座山。”常樂說。
“山?”靈秀心一時不解。
常樂站了起來,走到台下,抬手在那岩錐上輕輕地刮下一點塵埃,向著前方地麵一彈指。
刹那間,那一點塵埃飛射而出,落地後,卻變成了一塊人頭大小的黑色岩石。
“它的力量滲入了這山中,將這山送給了我。”常樂說,“不僅是這山,還有那兩片海洋之間,因失去它的武力而於衝撞中形成的暴風。”
靈秀心和小草都不解其意。
“黑色龍卷風!”淩天奇脫口而出。
“您怎麼知道?”常樂有些驚訝。
他雖對諸人說了大概,但有些細節並沒有仔細說明。譬如那黑色的龍卷風。
“碑文。”淩天奇說,“那裏有所記載。它說它曾試圖救下這一塊大陸,但卻不成功。它發現自己隻有毀滅之力,而無解救之能,於是自責,於是悲哀,進而又對自己憤怒。它因這憤怒而無意識地釋放了黑暗的力量,化成無數的龍卷風,結果反而毀滅了大陸上所有的一切。它一直在努力重建,但卻發現,除了死物與無智的花草樹木,它根本恢複不了任何生命。而再後來,它發現那些花草樹木也並非因它而複活,隻是埋於地下的種子又開出了新生命而已。被它毀去的一切,是真的毀滅了。所以,它很悲哀,選擇深居而不出,是懲罰。”
淩天奇的訴說讓大家感覺到一陣悲傷。
一座大陸被沉入水中,所有生靈盡被毀滅,這簡直可稱末日慘劇。
而製造這一場慘劇的它,卻根本不曾想過為惡,不曾想過去毀滅、去破壞。
這是它的無心之失,於是,它便用將近五千年的時光,懲罰自己。
“後來它突然心有所感,所以才離開這裏,破天而出。”常樂說,“然後它被某種力量擊碎,融入了九天雲層,化成了火雲,化成了‘神火天降’。”
諸人一陣出神。
那將近兩百年前的奇跡,背後竟然是這樣傷感的故事。
淩天奇最先搖頭:“不說了,也不想了。那畢竟已經是過去。我們終要放眼將來。它說的大亂是什麼,我們總得搞清楚。”
“對我來說,解救大夏與雅風,才是最要緊的事。”常樂看著那塊岩石,緩緩放下手。
於是掌心的那岩錐,便又化成了火苗熄滅。
“它可以釋放那種力量?”淩天奇看著地上的黑岩問。
“需要以工家之力再行加工。”常樂說。
“那我師徒二人,便仔細想想吧。”淩天奇走了過來,拾起那塊岩石。
“我想以它為原料,製造一種火器。”常樂說,“一種威力強大,足以讓穆國望而卻步的武器。”
“說說你的想法。”淩天奇說。
常樂點頭,坐了下來,仔細地加以說明。
大海之上也好,陸地之上也好,天空,始終是人族一個難以踏足的禁區。
但人族終有火器,可以飛天,那便是神火天舟。
若能將神火天舟大大縮小,製成隻供一二人乘坐的小型舟,其速度與靈活度,便能大大提高,可用於作戰。
問題是戰鬥之事無法解決,因為真動起手來,靠的還是人。
但若能有一種火器,不必由人來使用,直接投擲,便可傷敵呢?
“依如今的趨勢,我大夏但凡紫焰,皆可飛天,但紫焰數量終相對較少,算不得多大優勢。”常樂說,“可神火天舟最低隻需要白焰境便可操控,屆時整個天空,便都是我們的領地。”
“然後,用此物製成的火器,作為神火天舟的武器?”淩天奇指著那塊黑岩問。
常樂點頭:“若能用其恢複出黑色龍卷風的幾分力量,便足以憑之扭轉戰局,令穆國紫焰之下,皆不能於戰場上向前半分!”
“先畫出圖樣來!”淩天奇不住點頭,一臉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