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畫覺得好笑,幹脆就真的把她打橫抱起來,用斷念開路。
沒多久,冥界入口近在咫尺,四周站了幾十位穿著同樣衣式的陰差。
溯祺白音將葉落護在中間消失在入口,沒有陰差去攔,反而俱低首行禮,那是九重天的仙君和青丘的狐仙,要帶誰進去都是應當的。
花千骨咽咽口水,那麼一幫陰差大哥陰森森的往那一站,想渾水摸魚進去根本不可能。
“師父我們怎麼進……”
話講到一半戛然而止,她直愣愣仰頭望著那張絕世俊顏。
明明早就看習慣了,怎麼她還會心跳加速,連呼吸都愈發急促。
他不知何時把麵具摘了……
短暫的失神過後她又開始慌亂,左手抓著他肩:“怎麼把麵具拿掉了,這樣不行啊,師父?”
白子畫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,抱著她大踏步走進入口,陰差低身行禮:“長留上仙。”
也不乏有幾個少年心性的,目光曖昧,都說長留的上仙最是清冷穩重,從不近女色,如今懷裏揉著個姑娘……
管事陰差出言警告:“看到什麼就爛在肚子裏,這不用我教,有些人你永遠得罪不起。”
眾陰差點頭應了。
走進入口,內裏景色千變萬化,眼前一片朦朧,等逐漸清晰時,他們身前開滿紅的似血的曼珠沙華。
花千骨回頭張望,這樣是方便很多,可她仍是不放心:“師父你這麼暴露身份,不會有問題嗎?”
白子畫搖頭,看著眼前美到極致的花:“沒有人敢傳出去。”
他說的如此篤定,花千骨這才寬了心,順著他目光看過去。
相傳在黃泉路上上的曼珠沙華,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,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。
她心下幾動,喃喃道:“彼岸花。”
彼岸花,花開彼岸,有花之時不見葉,有葉之時不見花,花葉兩不相見,生生相錯。
“黃泉路。”她再次低語。
恍惚間,白子畫已抱著她走上那長長黃泉路。
抬眼看這幽冥界,氣氛並不壓抑,偶有魂魄經過,也毫無怨氣。
無端的,她念起那段話。
“白子畫,黃泉路上,忘川河中,三生石旁,奈何橋頭,我可有見過你?”
白子畫腳步一滯,低頭與她對視半響,忽然在她額上烙下一吻,雙臂穩穩將她抱在懷裏,繼續向前走著。
走過黃泉路,渡過忘川河,路過三生石,停在奈何橋。
他們兩兩相望。
“見過。”
白子畫聲音清冷如玉碎,蘊了滔天的柔情。
花千骨將頭抵在他左心房的位置,閉著眼睛點頭,一滴淚凝於眼睫。
“嗯,見過。”
石橋上,白音很不幸的得到消息,今天是冥界每月一天的公休日,孟婆也去休息了,沒人管投胎的事。
氣得她抓耳撓腮又沒辦法,隻得歎氣:“先在這兒住一晚吧,我知道前麵有個往生棧,以前住過幾次,還不錯。阿姐你別著急啊。”
溯祺點頭,他現在周身都不舒服,那個葉落……看得他發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