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子梗的發疼,若他此刻不隻是個幻影,很難想象會做出什麼。
她心房的血戯在閃動了,那是他煉化的他知道,亮成這樣,便是她生命走到了盡頭,在完全吸收他的全部。
即便已經知道結果,白子畫生平沒有多少次這樣深刻的體會到,什麼叫害怕。
眼睛發澀了,可是一個漂浮的幻影是不會流淚的。
五個分屬不同行的人向她輸送真氣,回陽救逆,他親眼看著斷念上掛著的滿是裂紋的鈴鐺一點點恢複。
原來這便是圓滿,圓滿了他們唯一的遺憾。
他不需要!
一拳拳打在牆上,毫無知覺,比打在棉花上還不如。
他恨不得被一劍穿心而過,恨不得絕情池水的疤痕痛的死去活來。
極度痛苦紊亂中,白子畫聽到她低微的呻吟聲,喃喃喚著師父。
聲音其實很輕,在眾人噪雜中幾不可聞,他卻聽的如此真切。
什麼都不能做的倉惶將他整個淹沒,心好像被狠狠撕裂,淅淅瀝瀝淌著血。
這樣的極度痛苦中,便是笙簫默被幽若變成了他的模樣去框她,他也再勻不出多餘的感想。
她拚命握住‘他’的手,手上淡青的血管清晰可見,究竟用了多大力氣。
看著她喚著師父痛哭失聲,最後被笙簫默撞昏,他所能剩的,便隻有痛徹心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