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貓那一爪，已經劃斷了她對楚歌的控製。
她驚慌的抬起頭來，就看到了楚歌的表情。
楚歌再不是那種木訥如白癡的表情了，他已經擺脫了魯婷婷的控製，在小貓劃出那兩爪的時候，他腦子裏有個東西”繃”的一聲斷掉了，這一斷，就仿佛戳破了一層窗戶紙，再接著，他腦子裏就潮水般浮現起許多鏡頭來。
射手號上的殺戮，眾人麵前的屈膝，房間裏的旖旎一夜，夜半追殺朱氏父子，這一切一切，過電影一般在他麵前掠過，所有的記憶，在這一刻全部串在了一起。
楚歌隱隱有些暈眩，看到射手號上那些斷成了碎片的屍體，他的手腳冰涼。
我竟然殺人了！還是在我神誌迷糊的情形下，被人利用，破了殺戒！
黑道大比的時候我沒殺人，黑市拳賽上我也沒殺人，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殺人，可是現在，我居然一次性殺了上百個人！
不但是殺人啊，還是殺人碎屍，我真的不能想象，我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！
而我手裏的血腥，都是眼前這個女人帶給我的！
楚歌忽然轉過頭去，他彎下腰，痛苦的嘔吐起來，他昨天一晚上一直到今天都沒吃過什麼東西，可是他仍然吐了很多東西出來，到後來，吐出來的已經全部是黃水。
魯婷婷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，完全陷入了慌亂。
楚歌看向魯婷婷，眼裏的神情已經非常冰冷，事實上，如果不是他天性就十分善良，脾氣也一向溫和，恐怕他早就對魯婷婷下辣手了。
“楚歌，你……你……你不要我了嗎？”魯婷婷忽然驚惶起來。
楚歌沒說話，可是那表情，已經狠狠的刺傷了魯婷婷現在正脆弱的心靈。
“你……你剛才還說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的，你還說……連死都不惜的，你……你忘了嗎？”魯婷婷緊張的問道。
楚歌露出個譏誚的笑容：”你覺得，我被你控製的時候說出來的話，能夠算數嗎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什麼可是，我隻不過是你手裏的籌碼，而現在，如果我不清醒過來，我根本就是你手裏的人質，這一點，是無須否認的，”楚歌一字一字道：”就衝著你對我做的那些事，我們根本就應該是仇人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魯婷婷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忽然變得陌生的少年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：”可是你畢竟已經跟我……跟我……”
“那又怎麼了？”楚歌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很殘忍，可是越殘忍，越能發泄他心中的恨意：”你這樣的女人，難道還在乎貞操嗎？”
魯婷婷如遭雷擊，頓時就呆住了，一張俏臉更是瞬間血色盡褪。
楚歌恨恨的看著她，絲毫不回避她的目光，隻要想一想那些破碎的屍體，他就覺得，無論做什麼都不過分。
“哦，對了，差點忘說了，即使你有了孩子，我也是不會承認的。”楚歌拋出了最惡毒的一句話。
魯婷婷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，終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