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出事那天起到交貨收錢上飛機下飛機分手各自坐車回家,大家都沮喪得不想說一句話。哪裏還記得買禮物的事?
妻子見我沒開口,便冷笑道:“無言以對了吧?CRM的單子,你們第一次接啊?近幾次做CRM哪一次不是提前交貨的?這次居然比合同的完工日期還要遲,嘿,你別告訴我,一台戲唱過上百次的戲,會走錯台步!”
我這時也有些惱了,因為本身我精神上已經很疲倦,我期望回家可以得到放鬆,可以得到家人的安慰,誰知妻子居然因為我沒有給她買禮物而無理取鬧。
這時門鈴響了起來,卻見保姆打開門後,胡仁衣冠不整手持半瓶威士忌衝了進來,嘴裏叫道:“老荊!是兄弟的,陪我去喝一杯!”
我哪有心情去搭理胡仁?我斜著腦袋倚在門框,冷冷的望著妻子。
妻見我不見口,更憤懣地厲聲道:“惱羞成怒是不是啊?你說啊!如果工程出問題,你的工程款又為何一分不少?”
我伸手指著妻子,竟說不出話來,我發覺,自己的手指有些發抖,我深呼吸了一下,才對妻子道:“這中間有許多波折,你不要這樣,我慢慢說給你聽……”
“我不要聽!”妻不知從哪來的力氣,竟一把將我推得坐倒在地,她指著我吼道:“你以為憑這些就可以激怒我嗎?如果不是你的醜事全讓我知道了,我還不知道讓你騙到什麼時候,你走!你走不走?你不走我走!”
我正想追問我做了什麼醜事,胡仁一把扯住我後領叫道:“走吧走吧,女人都是不可理喻!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!”
我跟著胡仁無精打采的離開家口,疲憊加上沮喪,令我感覺自己快要垮掉了,也許,去喝一杯真的是現在最好的選擇。
胡仁扯著我上了一輛計程車,司機問我們去哪裏,胡仁神智不清的吼道:“載我們去一個可借酒消愁的地方!”
我見他這樣子,又可笑又可氣,心想你愁個屁,我才是比竇蛾還冤地呢,想到這裏,我一把搶過胡仁手裏的酒狠灌了一口,卻聽那司機不解地道:“到底是什麼地方?”
胡仁兩眼赤紅趴在司機與後座的隔離欄上噴著酒氣道:“借酒消愁!歌以言誌!隨便!”說著他抽出一百塊塞給司機道:“放心!我會給錢的!夠不夠?”
那司機倒也老實,忙答道:“夠,夠。”
一路上,胡仁不停的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扯女人多麼不可理喻,想不到那司機也是個情場上屢敗屢戰的高手,兩人竟聊得稱兄道弟,我這時才知道,原來胡仁也剛跟在英國的女朋友吵了架,在這個城市很有名的一間卡拉OK門前下車時,司機和胡仁還互相留了電話。
在包廂坐了下來,叫的酒還沒有上,胡仁那瓶威士忌便讓我們喝光了,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,卻是張狂打的來的,電話裏他的聲音很煩躁,隻是問我方不方便,說心情不好,想找我喝酒,正說著胡仁一把搶過電話,狂吼道:“老哥,快過來!我們都是傷心人啊傷心人!打車來!我請!我們在包廂裏等你!”